趁著蕭荷去洗漱之際,睡在上鋪的林巧莉探下頭來,悄聲跟靜姝講話“這個姑娘怪怪的,看上去不太好相處,我們今天搬進來,她一句話都沒跟我們講。現在回來了,也是一句話都不說。”
靜姝道“也許是不熟吧。過陣子,大家彼此熟識了就好了。”
蕭荷很快洗了澡歸來,動作極快地收拾了好了爬上床。
林巧莉在上鋪喊道“那位同學,請問你叫什麼名字怎麼稱呼呢?”
過了四五秒,下鋪才低低應了一句“蕭荷。”
“哦,蕭荷同學你好,我叫林巧莉,下麵睡你旁邊的這位叫喻靜姝,我們都是今天新搬進來的室友,往後大家就一起住了,互相幫助互相照顧啊。”
靜姝枕著雙臂,期待地等著蕭荷的回複。
林巧莉話落好久,空氣中還是一陣寂靜。
“你怎麼都不說話?”林巧莉心直口快地詢問。
蕭荷這才慢慢道“你們好。我每天早上可能要起來很早會吵到你們睡覺,晚上熄燈了還要學習一會,可能會打擾到你們。還請見諒。”
話落,宿舍的燈忽然滅了,是到熄燈的時間了。
一束手電筒的光亮了起來,直接射到靜姝這邊,靜姝被晃得眼睛一痛。手電筒的光很快閃了回去。
靜姝抬頭一看,隻見臨鋪的被子動了動,蕭荷埋頭鑽了進去,被子上鼓起一個包來,發著微弱的亮光。
第二天早上,靜姝和林巧莉一起去上第一堂課。
“那蕭荷怎麼就那麼討人厭啊,孤僻得不說話,晚上還一直學習,早上又起來得早,吵得我們都休息不好。嗬——我昨天就跟你講了一會話,她就覺得我們打擾到她受不住跑了出去。怎麼會有這麼自私的人啊,總覺得彆人在打擾自己,自己打擾到彆人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到呢?”巧莉抱怨了一路。
給她們授課的不是老薑,是老薑的助教。因為兩人沒有醫學知識的基礎,所以需要花至少半年的時間來學習一些基礎的醫學,半年後,需要根據她們自身的學習條件繼續因材施教。
結果第一堂課,靜姝就被老薑的劉助教狠狠批評了一頓。起因是林巧莉,她看見靜姝用的鋼筆,就一直欣喜地問“哇,靜姝,你這支鋼筆看起來好漂亮,在哪裡買的呀?應該很名貴吧。”
靜姝也不知道,鋼筆是入學的時候,葉文送的。葉文送了她一整套文具。靜姝起初沒有理會巧莉,但巧莉一直追著問,靜姝就告訴她“是朋友送的。”巧莉就繼續追問“什麼朋友送你這麼名貴的鋼筆?男朋友嗎?我曾經好像在賣文具的地方見過,這種鋼筆好像是新到的舶來品,可貴了。”
“就是普通的朋友。”靜姝這一說話,就被劉助教點了名。
下了學,巧莉道“我怎麼覺得劉助教好像針對你似的,課上一直都是我在和你說話。劉助教也看見我了,但沒有管我,你一說話,她就點了你的名批評你,我想,她一定是嫉妒你長得比她好看。”
靜姝歎了口氣道“以後我們上課還是不要說話了。”她忽然心情沉重,不是因為被劉助教批評。而是劉助教開課之前說的一番實話。
在這裡,多數人都講廣東話和英文。劉助教告訴新來的他們,英文要自己抽空學習,學院不會安排英文課,每隔一段時間,會組織英文考試,不及格者就先去外語學院學好了英文再來學醫。完了之後又問“大家是不是都會英文?”
身邊的巧莉以及其他很多新同學們都大聲地回答“會!”
她不是很擅長英文,若不是冬恩表姐以前輔導過她,她恐怕連個自我介紹都說不流暢。
“你怎麼好像不開心?”巧莉建議,“今天晚上沒課,一起出去玩吧。”
靜姝搖頭“不去了。”
巧莉問“你怎麼了?”
“靜姝——”有人突然喊她。
巧莉抬頭一看,是個戴眼鏡的男子,長相挺儒雅,像個學識淵博的知識分子。
“是你男朋友嗎?”巧莉笑嘻嘻地抓著靜姝的胳膊問。
“他是我三哥的朋友,在這裡任教。”
“任教啊。”巧莉依舊是滿臉笑容,視線不斷在葉文和靜姝身上來回掃動。
校園大,巧莉又是新來的,自然不認識葉文。葉文走近前對靜姝道“中午跟我一起去吃飯,你三哥捎了東西過來,並讓我帶幾句話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