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出大事了,請辭的幾位大人全都栽在大理寺了,這會兒官差還圍在幾位大人的府邸外麵。”
“一群廢物,這才幾天就頂不住了?”
衛丞相說著一揮手,“嘩啦”一聲,桌上的空茶杯和茶壺全都飛了出去。
衛丞相怎麼也沒想到,他擠兌新皇的第一個計劃就落了空,還被對方把人抓進大理寺去了。
那些被抓的官吏家眷第一天並不在意。
到第二天時,一群家眷找上門讓衛丞相去宮裡要人。
是他攛掇大家去交請辭折子,他出麵去要人也是應該的。
衛丞相托人一打聽,才得知人並不在宮裡,而是去了大理寺。
他又遣了人去大理寺問杜忠,杜忠回答:“沒啥大事,皇上不了解前朝留下的政事,讓大家請辭前幫著整理冊子。”
理由充分,衛丞相也沒有多想,他隨即又讓人在糧價上動手腳。
往日杜忠對自已言聽計從,衛丞相怎麼也沒想到,第三日就聽說被他推出去的人被抄家了。
衛丞相目光猙獰,怒不可遏。
前來稟報的小廝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茶水濺了一身,一塊碎瓷片劃破了手背也不敢吱聲。
門外腳步聲響起,嫡長子衛明宸火急火燎地走了進來。
“父親,這事可怎麼辦?新皇上任三把火,萬一他們一通攀咬,這火會燒到咱們身上了。”衛明宸都來不及行禮就急切地問道。
衛丞相怒目圓瞪,“怕啥?你爹我又不傻,他們就算亂攀咬,那也得有真憑實據!”
衛丞相結黨營私,從來都是口頭發號施令,他篤定新皇也奈何不了他。
衛明宸一揮手,示意小廝退下。
小廝如獲大赦,忙不迭地爬起來就退了出去。
屋裡沒有了彆的人,衛明宸一撩衣袍坐下,“父親稱病撂挑子這一招恐怕不好使,兒子聽說那姓蕭的從前長年在軍營,那可是個混不吝的主,幾位朝廷命官他說抓就抓,一絲理由都沒有。”
這騷操作,衛丞相也是第一回遇見。
“今日早朝禦史大人可有提出質疑?”
衛明宸搖頭歎息,“父親就彆指望那個牆頭草了,您讓兒子給他傳話,他直接拒了,說什麼他摸不準新皇的脾氣,萬一提出質疑惹惱了新皇,他烏紗帽就不保了,還望父親體諒他的難處。”
見父親氣得胡須直顫,衛明宸歎了一口氣道:“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這話不假,以前那些人百般討好咱們家,這些日子兒子算是看明白了,人心涼薄,微有利益捆綁皆可長久。”
“哼!一些人鼠目寸光,我衛氏家族樹大根深,總有他們後悔的時候。”衛丞相咬著後槽牙,眼神陰鷙。
衛氏家族樹大根深,沒有了他衛氏家族的支持,新皇的那把龍椅定會坐得不踏實。
“爹的意思是……”
“傳話下去,讓他們明兒個把糧價再翻一翻,酒樓的菜價也往上提三成。”
衛氏家族旁枝從商,丞相府手裡的生意都是交給族裡堂弟打理,從前衛氏家族在京城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族人們賺得盆滿缽滿。
新皇既然不把他放在眼裡,他還得繼續給新皇添堵。
“父親,明兒個您會去早朝嗎?”
“不去,那姓蕭的對我不理不睬,您爹還要不要臉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