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猜得真準,我去鋪子裡,彩妍把所有的開銷結算了,這裡是賺的錢。”蘇鵬掏出一串銅錢放在桌上。
“就這些了?”
“娘子沒經商是不知道的,這才幾日,有八十文純利潤也不少了。”
江嬌嬌差點被蘇鵬的話氣笑。
照這速度下去,她得猴年馬月才能攢夠跑路的錢。
在從前,這八十文還不夠她買一盒好脂粉的。
“娘子若嫌少,為夫可替你收著,湊夠一兩銀子再給你送來。
蘇鵬說著作勢要把銅錢收走。
“等等,少就少點,不勞夫君代管了。”江嬌嬌動作麻利地跳下床榻,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就衝過去把銅錢抓在手裡。
蘇鵬訕訕地收回手,“娘子這是不信為夫了。”
江嬌嬌冷哼一聲,“你讓我怎麼信你?說好的不天天去她屋裡,你做到了嗎?就現在賺的三瓜兩棗,還不夠夫君討好她的。”
“娘子實在是冤枉為夫了,葵花她身體不好,母親特地叮囑我過去陪著她。”蘇鵬情真意切,仿佛是真的誤會他了。
江嬌嬌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妾室裝柔弱的戲碼多了去了。
江嬌嬌原本也不想爭寵,隻不過想把錢捏在手裡。
她抬眼看向蘇鵬,“夫君多陪葵花姨娘妾身也沒意見,昨兒個是夫君發月例的日子,夫君是不是應該交出銀子讓妾身收著。”
蘇鵬麵顯為難,“為夫說好領了月例就交給你一些的,昨兒個父親又去玩推牌九,他怕母親吵,我就……”
“你全都給他了?”
江嬌嬌怒火中燒還得強忍著要掀桌子的衝動。
“若父親和母親又為錢吵架,鬨得家宅不寧,我豈能做那不孝之人,一半的銀子給父親清了賭債,一半的錢給了母親做家裡日常開銷。”
蘇鵬的話是真是假,江嬌嬌無從考證,婆婆秦氏在她麵前從沒一個好臉色,更不可能給她一句實話。
“行了,你的月例我是管不了,你時常去鋪子裡看著點,把我投進去的本錢賺回來就好。
江嬌嬌現在不再奢望賺大錢,蘇鵬跟她說起各種開銷她聽得腦仁疼。
現在她隻想拿回投進去的錢,待到來年春暖花開時,她就離開京城去尋她的未來。
氣惱時不經意抬眸,目光落在蘇鵬身上。
他還是一身藍色綢緞,身長玉立,那普通的綢緞穿在他身上,卻有幾分說不出的好看。
窗外的一縷陽光折射在他身,襯托得他清俊的麵容溫潤如玉,眉眼間光彩依舊。
江嬌嬌在心裡暗罵自已,真是眼瞎。
當初第一眼見到他時,還被他清俊兒郎的外貌迷了眼。
回想起成親這些時日的種種,他好像也並非大奸大惡之人。
他隻不過像所有男子一樣,貪戀新人的溫柔鄉而忽略了正妻。
蘇鵬低頭看了一眼江嬌嬌光著的腳,“地板上涼,娘子快回床上躺著。”
聲音溫和,如不知內情的人,必定以為自已在他心裡有多重要。
“嗯!”
江嬌嬌輕咬嘴唇嗯了一聲,收回不舍的目光。
他隻不過是有一張好看的皮囊而已,自已要的是一座大山,能依靠的大山。
她要過錦衣玉食的生活,這捉襟見肘的日子,她是一天都不想過了。
“娘子歇著,為夫去母親院裡安慰幾句。”
江嬌嬌轉身坐上床榻,手裡攥著冰冷的銅錢,算著鋪子裡每日的利潤,她的心一點一點地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