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差點被口水嗆死。
他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如皇上這般臉皮厚的。
明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偏偏拿雪兒出來說事。
江姝月衝蕭京昭甜甜一笑,“皇上若舍不得雪兒,可帶回宮養幾日,恰好歲歲現在待宮裡的時間不少,讓雪兒去跟他做個伴。”
“朕豈能奪人之好,再說我也不懂醫術,雪兒跟著我會遭罪的,我常來就好。”
蕭京昭是知道雪兒腸胃很脆弱,一不小心偷吃了東西就會拉稀。
江姝月在心裡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這借口也太爛了,宮裡那麼多太醫,難道還伺候不了一隻貓?
她不戳穿他的借口,不過不妨礙她給他添堵。
“皇上,民間都在傳您開春選秀,您總是這個時辰來江府,彆的姑娘們知道了會怎麼想。”
“我不怕彆人說我什麼,您是皇上,不能讓人拿您的聲譽說事。”
蕭京昭唇角微勾,“月娘在為我擔心?”
江姝月:“……”這天得聊死。
見江姝月瞪了自已一眼,他指了指隔壁,“朕是從隔壁躍牆過來的,向鬆和向陽這會兒還在隔壁典客使家裡做客。”
“皇上的意思是南宮公子已經回府了?”秋菊問完後就想抽自已一個大耳刮子。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皇上每一次來,南宮澤月就忙得不著家。
要說這裡麵沒有什麼貓膩,秋菊打死也不會相信這裡麵沒有皇上的手筆。
“奴婢的意思是南宮公子回來得晚,也不知道他用了飯沒有,皇上和小姐聊著,奴婢這就出去看府裡還有什麼事沒安排妥貼。”
秋菊躬身退下,蕭京昭看向茶幾上的棋盤,“月娘這是在等他對弈?”
“嗯,他一人孤苦伶仃,既是好友又是鄰居,還是歲歲的乾爹,閒來無事,我們就對弈兩盤。”
江姝月說到乾爹兩字的時候特意抬眸瞅了蕭京昭一眼,隻見他眉心跳了跳,然後很快恢複平靜。
“月娘沒查過,怎知他是孤苦伶仃,或許他家還有高堂且人丁興旺。”
“皇上這是何意?”
蕭京昭手下的能人無數,他能找到南宮澤月的父母家人,江姝月是一點兒也不會覺得奇怪。
蕭京昭端起茶抿了一口,“我就是這麼一說,月娘不必當真,南宮澤月待歲歲極好,他是你的朋友,我是真心希望他的家人能找到他。”
“皇上,如果……”
“月娘有話直說便是。”
“沒什麼,最近記性不太好,有時候前一刻要說的話,後一刻就忘了。”
江姝月本想說如果你方便,可不可以幫著南宮澤月尋找家人。
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妥,南宮澤月手裡就一枚玉佩,如果他的家人不放出消息尋人,就是皇上派人去找也如同大海撈針。
事情辦不了,平白又欠蕭京昭一個人情,這不是她願意的。
“皇上既然來了,咱們對弈一局如何?”江姝月見蕭京昭意味不明地看著自已,連忙轉移話題。
蕭京昭收回目光微微頷首,“行,朕看見棋盤也手癢了。”
兩人一邊下棋,一邊聊著歲歲在宮裡都學了些什麼。
蕭京昭知道她在意蘇家人,康王的婚期在即,蘇家也真算是皇親國戚了。
蕭京昭走了一枚棋子道:“蘇謹做事穩重,以後需得鍛煉,將來必能獨當一麵。”
“嗯,多謝皇上栽培,阿謹人品高潔,是個值得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