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翻找了一會兒,回頭對視了一眼搖了搖頭。
黑白立即轉身繼續尋找,屋裡的多寶格上的青花瓷都挨個兒地掏了一遍,仍然一無所獲。
屋裡有可能藏得下東西的地方都找遍了,連一片紙都沒有找到。
黑白對無常指了指窗口,兩人輕輕一躍,出來後仍然把窗恢複原樣。
“他娘的,該不會把東西藏茅房裡去了。”無常小聲道。
黑白沒把無常的氣話放在心上,他沉默片刻道:“郭寶先偏寵一新納的妾室,咱們去過去碰碰運氣。”
他跟無常兩人已經去過其他幾個官吏的家裡,東西無一例外都是從書房裡的暗格裡找到的。
這個郭寶先太狡猾了,黑白心裡也沒有底,隻能挨個地找。
郭府太大,新納的妾室住的地方離主院很遠,屋裡的燭火映著窗花,紅得像一團火。
兩人剛靠近窗邊,就聽見屋裡有女人“咯咯”的嬌笑聲。
“老爺,皇上讓你回京述職,你把妾身也帶回京城可好?”
女人的聲音嬌滴滴的,聽得兩人渾身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黑白暗道,真他娘的晦氣,在南山聽了牆角,還看了辣眼睛的畫麵,今兒個都這個時辰了,還避免不了聽牆角。
天知道聽牆角對男人來說是一種怎樣的煎熬。
屋裡,寬大的拔步床帳中,郭寶先摟著美妾溫聲哄道:“美人兒彆淘氣,爺是去述職,問那皇帝小兒要銀子,你跟去算怎麼回事。”
“不嘛!夫人好凶,昨兒個才跟妾身立了規矩,老爺不在府裡,妾身見到夫人就渾身打顫。”
“夫人也就是耍耍正室的威風,你莫要頂撞她就好,等她心下那醋勁過去了就沒事。”
郭寶先對自家那夫人的秉性再熟悉不過了。
新進府的妾室都被她訓誡過,隻要自已不護短,再回東院陪夫人幾天,夫人的氣也就消了。
帳幔裡,美人肌膚勝雪,一雙美目猶如一泓清水,滿眼溫柔小意地看著肥頭大耳,腦滿腸肥的男人撒嬌。
“爺一去就是十天半月,老夫人久未見你,定會留你在京中小住,這樣一來,老爺一時半會就不能回來。”
“爺若帶著妾身跟著進京,爺一路上都有人伺候,豈不美哉,進京後爺可以把妾身安置在大老爺府上,妾身還能替爺伺候老夫人,替爺儘一份孝心。”
郭寶先聽美妾說的頭頭是道,開懷大笑道:“好,隨爺進京,爺這一去至少在京城住一月,爺可忍不了孤獨的漫漫長夜。”
郭寶先忙著在江州撈錢,完全把後宅裡的規矩拋在腦後。
勳貴世家,老夫人若沒發話,妾室是不可隨意走動,更不準往老夫人麵前湊的。
無常用手勢問黑白,“用迷藥嗎?”
黑白還來不及做出決定,屋裡畫風一轉,傳出了不可描述的聲音。
黑白和無常都呆愣在原地,兩人麵麵相覷。
這個節骨眼用迷藥,對方醒過來肯定會發現。
黑白做了一個按兵不動的手勢,待到屋裡風平浪靜。
屋裡有穿衣服的悉悉索索的聲音。
黑白和無常輕輕一躍,雙雙飛身上了廊下的橫梁。
“爺,你就留一宿好不好嘛?夫人這會兒也歇下了,你回去她也未必知道。”美妾跟著下了床榻,拉著郭寶先的衣袖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