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有什麼不好說的,柳家這般的精打細算,就兩天她都不想忍了。
青嬤嬤聽她這麼說,連忙看了柳子淮一眼。
果然就看到姑爺臉色難看了起來,不由得心裡有些擔心小兩口的關係。
定神細看,很快就發現端倪,小姐跟姑爺之間,似乎隔著什麼似的,客氣不足,親近更不足。
她隻得笑著說道“那可以讓煙雨時不時下廚給小姐您做幾道愛吃的,姑爺家的廚房應該能讓煙雨使用吧?”
看雲玄月對青嬤嬤的態度,柳子淮就知道這是雲家的老人,在雲家有著不一般的地位。
他聽得青嬤嬤這般問,隻能點頭“可以的,娘子若是有需求隨時可以吩咐她們去做。”
“真的?”雲玄月馬上確認。
“嗯。”不真也得真,他們柳家要是這點都包容不了,豈不是遭人笑話。
柳子淮是知道家裡有時候有客,或是來看他娘或是來看二房或三房的人,她們是會另給銀子廚房讓廚房做幾道菜來待客吃飯的。
既然有客來可以使銀子讓廚房加菜,那自己若是有什麼特彆想吃的,另外使點銀子廚房那邊應該也沒問題。
昨日之所以鬨出不愉快,一是因為他方式有問題,另一個是廚房也有問題,才讓局麵有些難看。
日後隻要心平氣和的有商有量,事情應該就不至於會讓他娘沒臉。
柳子淮這般安慰自己後,又覺得要為吃食之事多方思考的自己,實在是體麵難存。
也對自己的親娘生出了些怨氣。
家裡何至於要那般節儉,弄得要他為這等事煩惱。
雲家沒男主人,無人適合招呼姑爺,隻能讓他坐在正廳裡無所事事。
雲玄月想去書房見問棋,但柳子淮在這裡很是礙事。
於是她問柳子淮“巷子口不遠有個小書肆,聽說裡頭有孤本可觀,夫君可要去瞧瞧?”
正坐得無聊的柳子淮當即點頭“那我去看看。”
去書肆總好過在一屋子都是女子的地方乾坐的好。
雲玄月就讓前院一個小廝給柳子淮帶路,陳貴也跟了去。
家裡都是自己人了,雲玄月當即去了書房,問棋已經在裡頭等了好一會。
“如何,北境八百裡軍報,朝廷是作何反應?”
正月開衙時搞掉了景王,餘下的王爺也得根據時局定製策略一一針對。
“朝廷至今都沒有確定章程,信王對鎮北侯有怨,主張讓鎮北軍獨自應對,守不住就換人領兵。
安王主張先穩住鎮北軍讓他們死守北境,後續看情況而定。至於寧王,建議鎮北侯擒賊先擒王,讓烏古大軍不戰而退。
眾朝臣分幾派為支不支援一直在吵,兵部尚書聽說當朝跟主張議和的人動了手”
“嗬!”雲玄月聽得無語冷哼。
這就是大雍朝廷的統治階層,那個有心超越先祖的天子,十數載停在口號上,如今不知是何滋味。
竟然有人骨頭軟到要不戰求和的地步,可見耽於享樂沉溺安逸的這些人,已經忘了先祖之氣節。
“盯緊信王府和安王府,北境軍情定會讓他們有所動作。”
“是。”問棋接著呈上來一封信,“這是曹公公送過來的信。”
雲玄月接信時問了句“曹公公身體如何?”
“好多了,他已經聯係上他徒弟,這裡頭的密信就是叫閔春堂的公公送出來的。”
閔春堂是曹公公得勢時認下的徒弟,自從曹公公被貶去辛者庫後,為了不拖累徒弟,曹公公就與他疏遠了。
然而受過曹公公之恩的閔春堂卻沒有忘恩,十數年來一直暗地裡用微薄之力幫扶師父。
瞞著人來往的辛酸,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閔春堂在何處當差?”
“在和曦宮,和曦宮住的是熙嬪娘娘。”
雲玄月眼神微眯,熙嬪,乃六皇子靜王之母。
這位熙嬪娘娘與德妃是一個陣線,她自己的兒子從小就有隱疾,沒有上位之可能,隻能依附於大皇子信王一脈。
雲玄月在人物關係圖上,打了個標記,才打開信件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