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掩初弦月!
柳子淮聽得母親這樣說,就算他沒這樣想也沒阻止母親怒斥自己的妻子。
雲玄月看著麵目被掌摑到變得醜陋的婆母,神態自若的說道“母親受了委屈兒媳知道,但母親這般指責於我,兒媳難以接受。事情是因何而起,母親比誰都清楚,還望母親莫要冤枉了我。”
她是知道謝府門檻高,所以她不會刻意去攀附,但她並不知道謝府有貴客不能接待柳家人。
她能料到的就是柳家人沒有呈送拜帖就貿然登門,謝府有可能不喜。
但昨日一家子人都不覺得有什麼,認為攜禮登門主家無論如何都會給麵子。
本來就是他們怕謝府回絕,又急著攀附,才省了遞帖子這禮節規矩,想來個既成事實。
結果沒能如願就怪到她頭上,她豈會任由婆母對自己無理取鬨。
當著兒子的麵,這兒媳都對自己沒點為人媳的謹小慎微恭敬順從,說話還帶刺,讓柳大太太氣得倒仰。
“滾!用不著你假好心拿藥來,我是遭了多大的孽,才做了你的婆母,簡直是來氣死我的孽障!”
柳大太太拉著兒子的手,開始哭訴自己做這個婆婆有多委屈。
得不到一點尊重不說,還得看兒媳婦的臉色過日子,她的命太苦了。
成親半個月,柳子淮因為自己對妻子避而遠之,並沒有多留意她對自家人的態度。
大體上隻感覺人不夠親和恭順,但該有的規矩都有,並無明麵上失禮。
如今直麵到這樣不夠和諧的婆媳關係,讓他有些不滿了。
就算自己沒跟她圓房,但名分上她已經是他的妻,就應該承擔起名分之責,好好伺候婆母,不要讓婆母傷心勞氣。
這不都是做兒媳婦該做到的嗎。
就算婆母對自己有所誤會,做兒媳的也該忍下,而不是話頂話。
他不悅的對雲玄月說道“母親受了如此大的羞辱跟委屈,你怎可如此跟她說話。”
“那夫君覺得我該如何跟母親說話呢?就這麼由得母親冤枉我?”雲玄月不由反問,“你求娶我時就是讓我來你家受這種委屈的?”
柳子淮頓時被問得啞口無言。
當日求親時的話,他已經想不起來了。
但也知道自己定然是做出了承諾,就為了在山長麵前顯示自己有情有義。
山盟海誓可以在歲月長河裡淡忘,但不可在剛成婚才半月的時間裡就拋之腦後。
傳出去,受人指點的隻會是他和柳家。
“但你始終是為人媳,怎可看著母親這般痛苦難受還要在她傷口上撒鹽,這非賢婦所為。”妻子言語這般咄咄逼人,讓柳子淮沒圓房的那點心虛愧疚都沒了。
“我並無落井下石之舉,我好心送藥還被罵孽障,若是弱者能以無理取鬨占據道義,試問還有何道理可講?”
母子倆人都這般自以為是,雲玄月不耐煩應付,語氣更不好了。
“何為賢婦?明知不對都不敢吱聲逆來順受才叫賢婦?那你日後入朝為官,是否也要做這般樣的賢臣?”
“你”柳子淮頓時羞惱上臉,“你怎可拿家裡跟朝堂來類比。”
他豈會做個不辨是非之臣。
“有何不同?都是應該講理的地方。”雲玄月理所當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