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掩初弦月!
詭異的是,朝堂從前太子的事,最後扯到了立儲。
時隔三個月,終於又有人提出了立儲君之事。
有了太子,就不會再有人去提前太子,大雍國祚後繼有人大雍也才安穩。
內心難靜的皇帝,當堂拂袖而去,國有戰事也不議了。
一場流言傳個十天半個月就會淡下來。
但話過留影,民間終是有人想起了前太子當年的年輕有為英勇神猛。
關於前太子英年早逝的惋惜和懷念,隨著北境戰況越發激烈而漸入人心。
因為一塊祭石,大雍失去一個驚才絕豔的太子,真的是天意要如此嗎?
總有人在心裡生了疑,而這疑,在刻意引導下,慢慢轉向了皇權爭鬥陰謀論。
十八年前曾經懷疑過的人還沒死光,如今有人重提,自然一發不可收拾。
等信王和安王意識到不妥,話題已經傳遍京都,成年皇子都成了陷害前太子的嫌疑對象。
安王夜入文昌伯府,在書房見到了文昌伯跟世子,“外祖父,大舅舅,流言出處可有查到?”
江家父子倆都搖頭“暫時未查出,這事有蹊蹺,二皇子已經死了十八年,現在有人翻出來,必然有陰謀。”
“是何陰謀?”安王背著手皺眉,當年二皇兄死的時候他才5歲,對那麼個人他早已經沒什麼記憶。
“利用一個死去這麼多年的人,他們想獲得什麼?”
無端起事,必有利為,背後獲利者是誰?
文昌伯捋著斑白長須也在想“林家被流放十幾年,也沒聽說他們有什麼動靜,應該不會是他們。”
林家是前太子妃母家,前太子夫婦在皇陵被燒死後不久,林家就被人揭發貪汙瀆職,流放南疆。
十多年了,林家在京都的根基早就沒了,哪裡還有本事興風作浪。
“排除前太子妃林家,還有個前皇後母家程家。”江承望提醒。
文昌伯搖頭“程家這些年一直夾著尾巴做人,彆說他們沒這個膽,就是有這個膽,他們提前太子來有何用?
當年因為前皇後的死,程家想再送人入宮跟前太子就有了齟齬,他們不會吃飽撐的沾屎上身。”
“那會是誰在背後主導這場流言?他們意欲何為?”安王有些著急的問。
江家父子兩人都暫時答不了他。
跟前太子有關係的人,要不就是沒能力,要不就是沒動機,林程兩家都排除掉,他們也想不出有誰腦子抽筋,會去觸天子的黴頭。
這不是找死就是不想活了。
安王都知道不對勁,信王就更警惕了。
召集幕僚分析了許久,他們也找不到流言的出處。
“不管是誰拿這件事來作伐,其目的都是想為太子翻案。重查當年泰山祭祀之事對王爺不利,這件事還是要謹慎應對。”
幕僚的話讓信王心頭發沉,但又有點不相信“父皇難道會由得人重查,當年”
他倏然收住話,有些事不宜宣之於口。
幕僚提醒他“陛下今年已經去過兩次東宮,還在朝堂上讚了二皇子一句,這可是這麼多年來前所未有之事。
俗話說人將死言變善,這人老了心容易軟。王爺,屬下說句不中聽的話,就怕陛下心軟不是對著您哪!”
信王聽得臉色一變,略一思索心頭泛就起了寒意。
“不管是誰搞的鬼,都必須杜絕重翻舊案的可能性,繼續查。”
而被軟禁在王府的景王,聽到京都流言時,一張陰鬱許久的臉竟然有了笑意。
隻有他一個人倒黴怎麼行呢
京都清查流言剛開始,雲玄月這邊就已經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