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掩初弦月!
前太子含冤得雪,皇帝恢複了他的儲君身份。
以已逝儲君的殯喪規格,準備把喪於皇陵外圍專門給有罪皇族埋身之地的太子跟太子妃骸骨,遷入皇陵。
收到這消息後,雲玄月在遷移那日回了雲家。
跪在父母的牌位前,默默燒上一籃子紙錢,出來時,雙眼有些紅腫。
敷冰去了腫才回柳家。
過了兩日,輪到雲玄月去北角小院陪老太太時,老太太再次提出讓雲玄月掌家。
如今新婦入門已有三個月,掌家也不會有人說什麼了。
但雲玄月依然婉拒。
她說道“現在三嬸把家管得好好的,祖母不必擔心。“
老太太轉著眼珠子,有心說她幾句,想到還要她帶自家人經營生財,隻得算了。
反正已經是他們柳家的人,遲早得管這個家。
跟著晚膳時柳長臨就開口了。
他問兒媳婦鋪子裡可需要人幫忙,家裡二叔暫時無事可做,可以讓他去鋪子裡做個賬房掌櫃什麼的都可以。
或者帶他做樣營生,旁支那邊也有兩個沒事做的子弟可以讓他們也學學如何營商。
都是一家人,能拉扯的就拉扯一把,如此家族才會團結興旺。
這理由很冠冕堂皇,雲玄月雖有所料,但也沒想到柳家人如此心急。
要她管家她不答應,就想要她帶著柳家人謀財路。
還想安排二房的人做賬房,這跟搶鋪子沒什麼兩樣,掌握了賬,就掌握了鋪子的資金流水。
到時銀子到了柳家人的手,想讓他們交出來就不容易了。
無恥是有根源的。
柳家眾人都看著她,等著她的反應。
等著柳家發家致富。
二房夫妻倆的神色也帶著期待,在這個家他們要是沒點作用,喘氣都要小聲點。
雲玄月垂眸而立,抬起眼眸時,笑意不達眼底的道“鋪子裡的賬房是先母在時就用的老人,拖家帶口千裡迢迢從衢州跟著我來京都,兒媳不能無故撤換他們。那樣做太寒人心,經商如做人,有誠信才有財近,對外對內都要做到方可事業長久。“
“至於二叔無事可做,父親如今已經是五品官,難道不能為他謀一衙下吏職,以穩妥為上嗎?
經商終歸有風險,沒個幾百上千兩銀子做底練手,很難保證能賺到錢的。”
一家人聽到要幾百上千兩銀子來練手,頓時倒吸一口氣。
柳長臨皺了眉,要是給二弟謀了職位,誰給柳家開財路。
這個家有他跟兒子還有三弟在仕就夠了,無需個個都走這條路。
兒媳婦這般說他認為是推脫,有些不悅了,“營商那是無人帶沒門路才有風險,如今你有門路,帶著你二叔跟其他堂兄弟,理應穩妥。”
這話說得如此理所當然,讓雲玄月不由失笑,“父親認為我如今做營生就沒有風險麼?”
“你不是做上手了麼?難道還能虧?”
“怎麼不會虧?”雲玄月正了神色道“隻要是生意,就都有風險,沒人敢說自己一定就能賺到錢。”
看柳家人都不信的樣子,雲玄月隻得多說了幾句。
“雲家的生意涉及到好幾種行業,去年有些行業掙錢,有些行業虧錢,隻能看年終綜合才知道是賺是虧。
而各行業的盈利情況不是一成不變的,有可能今年賺錢的明年就不好賺了。
我若是做營生能做到做什麼都不虧本,早就成為大富豪了。”
這話說得讓柳長臨無法反駁。
他想的是兒媳婦做什麼就帶著家裡人做就是了,到時自家人摸清了門路,自然就好辦了。
結果現在發現事情沒那麼簡單,並不是想賺錢就能賺到錢的,還有虧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