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打下去,就算他捐出所有,也要撐不住了。
知道鎮北侯要班師回朝後,他撂挑子回府去躺著歇著了。
反正天塌下來有人頂了,不關他事。
這大半年來為了北境的事,他經常在朝堂上發火,大夫說他再不修身養性,有肝陽上亢風癱之危。
大雍親王的榮華富貴他還沒享夠呢,可不能早死。
朝廷百官自然也不希望大雍戰敗,已經失去兩座城池,再戰敗韃子就要打到中原來了。
到時江山欲墜,他們的官途也到頭了。
與自己人可以鬥,與韃子鬥會有亡國之危,這點默契大家倒是挺統一。
安王卻暗暗鬱悶,北境安定是好事,但鎮北侯父子倆都沒事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他克扣糧草控製兵員,都沒能讓他們折損在北境,事後鎮北侯定然會找他麻煩。
衛氏一族的忠心如果不是對著他,那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鎮北侯班師回朝之事在安王示意下,禮部出的章程十分敷衍。
鎮北軍回到離京都五十裡地,才有禮部的人來接應。
禮部郎中趙誌齋看到鎮北侯風塵仆仆的回來,皮笑肉不笑的上來見禮“侯爺總算到了,下官在此已恭候多時。”
鎮北侯下馬車掃了眼迎接規模,來迎接的車馬人稀稀拉拉的,足比以前少了一大半。
他心裡有數了。
這是有人想給他下馬威呢!
信王與安王都曾經與他們鎮北侯有過不愉快之事,無外乎是他們其中某個想踩倒他們鎮北侯府。
幸好大雍有太孫,要不然以這兩位皇子的心胸,誰上位對大雍都不會有好結果。
心有所向的鎮北侯對禮部的敷衍氣惱歸氣惱,但沒空與他們掰扯,直接說道“本侯無需歇息,直接回京吧!”
趕趕路能在黃昏前到京,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某些人的嘴臉了。
必定是相當讓人愉悅的場麵。
才剛到地頭不久的趙誌齋還想著在邊郊皇家彆莊逍遙一夜,沒想到鎮北侯竟然要趕路。
他頓時有些不爽快了。
做為剛擢升上來的禮部郎中,他還是第一次到皇家彆莊來,都還沒看兩眼就要走。
哪能甘心。
“侯爺不用著急,不如在此彆莊歇息一夜,明日一早啟程,到京正好是吉時,侯爺也好進宮麵見陛下不是?”
現在趕路,要差不多天黑才到京,到時誰會在城門相候。
禮部可是把入城程序安排在明日了。
“要歇你歇,本侯急著回京有要事啟稟皇上,拖延不得。”鎮北侯要接著趕路,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
趙誌齋急著了,連忙跑著追上去“侯爺,侯爺,您聽下官說,還是明日在進京為好,太晚到京,京裡沒準備啊!”
戍邊首領帶兵回朝,特彆是剛經曆戰事回來,需要經過一係列儀式才能進城。
去煞氣,安英魂,天地佑,各等迎接禮節,都要根據禮部製定的章程來。
以前鎮北侯打了仗回來都會照著做,但今時今日他壓根不想理禮部的刻意怠慢。
“明知本侯班師回朝,你們都沒準備,屍位素餐,朝廷要你們來何用。”
“讓開。”他上了馬車,催促接著趕路。
從北境回來的隊伍,自然也跟著走了。
沒人滯留在這裡與禮部的人吱歪。
“快,快讓人快馬回京稟告。”被鎮北侯毫不留情撇下的趙誌齋急了。
鎮北侯竟然不聽他們禮部安排,執意自己帶隊伍進京。
這是要造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