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著一張人名表,劈裡啪啦的就擼了一串官員下來。
有丟官棄爵的,有降職續用的,還有死罪立斬的。
沒理會那些人哭啊跪啊撞柱子啊的,新帝就一句“死了好,免得扛不過活罪。”
瞬間把那些想以死要挾的官員心思給滅了。
然後又咻咻咻的提溜了一串人上來。
這些提溜上來的人,基本都是實乾的無黨派人員。
這些人裡麵有人跨越幾個品階頂替了上司,有的是副手轉正位。
這把轟烈猛火燒得讓眾文武大臣都品出了極大的危機。
被擼下來的人員,新帝把他們的罪名都一條條公布出來,直接定罪。
許多人都開始繃緊了神經,冒冷汗之人有之。
那些被定罪的人員有沒有被冤枉,他們這些共事許久的同僚多少都有些數。
正是因為清楚新帝並沒有冤枉任何一個,他們心裡才恐慌。
畢竟他們這些人,屁股很乾淨的沒幾個。
按理說新帝剛回京,對朝廷官員應該很陌生,需得花費不少來了解才對。
結果新帝上位第一天就開始清洗朝堂。
如此雷厲風行的行動,讓眾大臣很快悟了過來。
新帝一直在北境,但鎮國公主之前在京都啊!
想到鎮國公主,大臣們的冷汗冒得更多了。
潛伏內宅揮斥方遒運籌帷幄,在京都短短半年時間,就把大雍朝堂的水攪渾。
然後一舉把弟弟送上了帝位。
這等心機謀略想想都讓人心驚。
他們這些人恐怕都已經被鎮國公主暗中調查過一遍。
怎不恐慌。
慕玄月做為能參政的鎮國公主,位置就在龍椅下方側麵。
柳長臨之所以一開始沒看見,是因為他位置在後頭,前頭有許多官員擋著,他自然沒瞧見。
但聖旨一出,沒瞧見人他都知道要大禍臨頭了,瞧見了就更是嚇得尿褲子。
在新帝念出一串革職之官員名單時,毫無意外,他單上有名。
罪名是德才不配位。
無德,無才,看似罪名不大。
在那些個不是貪汙瀆職就是結黨營私,不是有人命罪案就是有瞞上欺下之大罪的官員裡,柳長臨的罪名顯得微不足道。
但,誰都知道,他的罪最不能饒恕。
柳長臨也知道,自己完了。
柳家完了。
老子單上有名,又怎會少得了兒子。
新婚假後,第一天上衙的柳子淮,春風得意的出現在翰林院。
他比韋彥之更早一步娶到勳貴豪門出身的妻子,而且文昌伯府比威武伯府更為顯赫。
威武伯府除了有點錢,實際上地位已經是日薄西山。
他嶽家文昌伯府就不同了。
那是徐徐上升的朝陽,真正輝煌的時候還沒到來。
等日上正中時,他柳家也該是京都新貴一族了。
已經與安王見過麵的柳長臨,很有信心能得到安王的青睞。
對於未來的前途,十分之成竹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