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掩初弦月!
進入五月,隨著北境的狀況開始激烈,天子一天天的也繃緊了神經。
日日都盼著軍報到來。
他最想知道衛離塵打到了哪兒,又收獲多少馬牛羊。
而這時的鎮北侯也跟著欽差去了南疆,去整頓心不齊的鎮南軍。
以及震懾南疆諸鄰國。
前鎮南大將軍趙賢被流放後,因為景王還在,他還把控著一定勢力。
很是讓接任大將受到掣肘,導致軍心分化,與南疆接壤的交趾與南召乘虛而動。
這些以部落為營的南蠻相比大雍看似勢小,但他們能讓整個南疆都不安穩。
如今鏟除了景王,與趙家那些盤根錯節的勢力,也需要整頓。
鎮南軍的人心分化讓天子很不高興,鄰邊的小國也讓他惱火。
不派人去狠狠收拾一頓,他豈能安睡。
大雍貌似將要兩麵開戰,甚至三麵開戰的態勢,讓一些朝臣很是憂慮。
覺得天子步子邁得太大,深怕到時哪頭都顧不過來就危矣!
然而天子“一意孤行”,堅持立場毫不退縮。
因為天子的縱容,武官在朝堂的地位躍過了文官,成為朝堂議事主力。
這種前所未有的地位轉換,自然讓朝臣日日爭吵不休。
慕玄度剛開始還不爽他們太過吵鬨,後來發現吵著吵著還是能吵出個結果,也就由著他們扯了。
哪一方過分了他就滅一下火,倒是養出了幾分淡定。
北境再次傳來捷報,鎮北軍占領了烏古另一處軍備要地踏拓嶺。
踏拓嶺為一處牧草甚為茂盛之地,方圓上百裡都是黑土,且土層夠厚,能長莊稼。
這片土地要是成為大雍的農耕之地,必然是一處產糧之所。
慕玄度當即派人去接手治理這片地方。
京都第一批集中起來的幾千名孤兒以及赤貧人員,剛好有地方可去。
去大雍新打下來的疆土開荒,然後在那裡繁衍生息,一步步把大雍版圖真正開拓出去。
有大雍的子民在,大雍的邊軍守起國土才會更用心。
北境的戰績讓慕玄度興奮了一陣,下了朝他待不住了,當即瞞著大臣再次出宮去跑馬。
這次他是悄悄出來的,就帶了幾個隱衛,一路朝皇家馬場而去。
皇家馬場位於京郊三十裡外,離皇家彆院不遠,皇室子弟經常會來這裡跑馬。
也有官宦以及官宦家的小輩會到這裡騎馬,但他們要得到太仆寺的通行許可才能進入。
慕玄度來到馬場時,剛好有十幾個官宦子弟在這裡賽馬。
天子突然駕臨,值守官員嚇得要去把閒雜人等驅離。
“無需聲張,讓他們比,朕也想看看他們的水平。”
他站在一處便於觀察之地,背手看向馬場賽道。
十幾個意氣風發的少年,正嘻笑著要一比高低。
互誇的有,互損的也有。
這場麵讓慕玄度想起了自己在鎮北軍時,他跟其他將領賽馬也這般快樂自在。
可惜,以後怕是很難再有那樣的時光。
他如今是慕玄度,不是雲玄度了。
“表哥?真的是您,您怎麼到這裡來了?”一道驚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慕玄度回頭去看。
隻見一個穿著鵝黃色騎裝的漂亮姑娘正眼神發亮的看著自己。
有些麵熟,一聲表哥讓他認出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