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掩初弦月!
看到姐姐臉色陰沉,慕玄度笑了笑,搖頭“儘管我想這樣,但我知道不能。”
他姐有著鎮國公主之封,有著先帝親賜的參政權,都有人暗地裡說他姐牝雞司晨。
若是真的有一天他不幸不在了,哪怕朝臣知道鎮國公主治國能力不輸於他,也不會支持她上位。
這點,他很清楚。
他不會留下一道會置自己姐姐處境艱難的遺詔。
而且他也知道他姐並無做女皇的心思。
從始到終,他姐都是為了輔助他,才會日夜操勞。
“我會讓你做攝政長公主,那兩個小皇叔,到時你看誰順眼就讓誰上位,他們年紀小,有你教導,理應不會太差。”
大的那幾個就不用想了,沒有一個有能力有資格。
弟弟的話讓慕玄月心沉肩也沉。
能說出這樣的話,說明弟弟並非一門腦熱不知後果。
他有深思熟慮過。
也正因為弟弟已經考慮過萬一,她才心頭發沉。
好一會她都沒有說話。
這一年來,弟弟有很努力的打基礎。
朝堂捋了一次又一次,基本已經不用擔心有大的結黨勢力阻礙他們的朝政落實。
她知道弟弟想讓自己監國。
他把基礎夯實,交到她手上他才好四處實現他的雄心壯誌。
他們這麼年輕,人生還很長,很多事其實不用太著急。
可是想到弟弟說的,烏古不會輕易認輸,必會傾力反撲。
萬一獲取的成果守不住,大雍士氣很可能會一潰而散。
再想重整軍威,付出的代價會比現在大得多。
感覺他姐有了被說服的跡象,慕玄度立馬承諾“入冬前我就回來成親,也就是比你打算的晚上幾個月而已,到時你讓我娶誰我就娶誰,絕無二話。”
慕玄月無言以對的看著弟弟,最終歎了口氣。
總歸,他願娶妻立後,還自定了日期,她該有幾分慶幸才對。
“記住你說的話,還有,記住自己的身份,你已經是大雍帝皇。”
不是鎮北軍中的先鋒將領。
慕玄度知道她姐的擔憂,連忙點頭“我懂,誰也沒我矜貴。”
還拍胸脯保證“我隻在後頭監軍,就算上陣,也不衝前頭。”
這種保證對於上過戰場的慕玄月來說,等於哄小孩。
兩軍對戰,激烈之時,沒人能在後頭乾看著。
自己人一茬一茬的倒下,凡是有熱血的,都不可能忍得住不衝上去殺他個痛快。
隻盼到時弟弟殺紅眼之下還能有絲理智在。
除夕夜,姐弟倆守到四更天,才各自回去安歇。
乾泰二年,朝堂一開衙,天子就宣布,今年兵部要加大力度募兵,並且定下了三年計劃。
武官地位持續升高,即使文官心裡不平,卻懾於帝威,並不敢大肆反對。
兢兢業業做了一年起居郎的韋彥之,等來了他第一個機會。
早朝後,天子在禦書房問他“你可願去新疆土治理一方百姓?”
韋彥之心裡一跳,麵上露喜的回答“臣任憑陛下差遣!”
“那你回去準備準備,二月就出發去北境。”
過完正月就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