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衛們都被朱槿的大膽給震驚到。
但震驚歸震驚,沒有誰覺得她不應該。
畢竟天子這次受傷不輕,隱瞞傷勢帶傷上陣讓傷勢惡化嚴重,好不容易養回來,說實話,他們也不想天子再折騰出毛病。
隻是沒誰敢上手阻止天子而已。
他們要是上手拉天子,保準被天子打到腦袋丟哪都不知道。
唯有朱槿拉天子還能好好的站在原地毫發無損。
阿彌陀佛,朱姑娘您儘管拉吧,最好把天子拉回被窩去。
如此他們也不用大晚上的出來吹這冷風了。
慕玄度抽抽還被死命拉著的手臂,深呼吸了一下,若是彆人敢這麼拉他,他一拳頭就捶過去了。
可朱槿他下不了手。
真一拳打過去,彆說寒良臣之心,回京就沒法跟他姐交代。
算了算了,不騎馬就不騎馬吧。
反正路也不是很遠,既然睡不著,走走就是了。
“放手!朕不騎了還不行嗎?”慕玄度用力扯開驚訝的朱槿,十分鬱悶的轉身走路。
蒼穹夜空,星光點點,風聲呼呼而過,遠處隱隱有山巒暗影。
他就朝著那片山坡走去。
陛下放棄騎馬,也沒有懲罰自己,朱槿鬆了口氣,連忙快步跟上天子。
隱衛們也跟著鬆口大氣,拉著韁繩跟了上去。
書墨看著改為走路的天子,再看看緊緊跟著天子的朱槿,默默忍笑。
能讓天子妥協的女子不多,明嘉公主是首一個,現在多了個忠義伯之女,陛下任性的時候多個人約束,是好事!
穿過寬闊的荒地,來到風吹索索的山坡邊,慕玄度讓所有人停下,他自己走進落葉層層的山林裡。
黑夜中的山林,影影倬倬,膽子小的人不會來這種地方“散心”。
天子的舉動儘管所有人都覺得匪夷所思,但無人敢問天子大晚上來這裡做什麼。
隻知道拉屎都不用走這麼遠。
被勒令在山林外頭等著的朱槿,自然也不會認為陛下是來這裡方便。
她看著隱沒在山林中的天子,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陛下以前是不是來過這裡?”她縮著脖子搓著手問書墨。
“可能吧,三年前鎮北軍曾經在這附近與韃子激戰過一場,陛下當時做為領將之一有參戰。”
書墨記得當時自己重傷未愈,沒能參戰,錯失天子勇猛斬殺烏古名將哈日查蓋的場麵,心裡一直很遺憾。
得知天子曾經在附近與韃子交過手,天子大晚上出來散心似乎有了緣由。
或許陛下來到這裡,想到那些犧牲在此地的將士才難以成眠。
若是這樣,朱槿很能理解。
天子看似脾氣不好,實則是個心有將士體恤百姓的有為君王。
為了減少將士犧牲,他可以禦駕親征,可以帶傷上陣,可以吃很多苦受很多罪,去為強盛大雍而努力。
正因為心知陛下是個明君能皇,朱槿才會不在意他那些壞脾氣。
儘管不知天子來這裡是否如心中所猜,也不妨礙她老實在原地等待。
書墨看她縮脖子搓手跺腳的禦寒,解下自己的披風遞過去“朱姑娘,陛下還指望您照料,您可彆涼著了。”
朱槿有點不好意思“那你不是也會冷到?”
“不要緊,我在北境待過好幾年,經得住。”書墨把披風塞給朱槿,就轉身躲到馬身後麵。
利用馬身給自己擋擋風。
朱槿想了想,她確實不能生病,生病了就照料不了天子。
輕重自知。
於是她披上了書墨的大披風,繼續原地等待不知進林子乾嘛去的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