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解釋道“娘,兒媳並沒有阻礙他們兄弟一起成長,隻是陽哥兒現在是乙班學生,他需要專心學業才能考上甲班。”
鎮北侯夫人冷然一嗤“我大孫子不考狀元,他讀甲班還是乙班差彆不大。你彆找借口掩飾,我耳不聾眼不瞎,你不喜歡庶子可以,但彆教唆陽哥兒跟自己弟弟生分。”
蘇氏想分辯說自己沒有教唆兒子,可在婆母洞悉的目光下,有種無所遁形的心虛。
兒子就在旁邊,隨時能拆穿她的謊言,會讓她更難堪。
二房三房房長輩和平輩妯娌們,看蘇氏的目光也帶著些不滿了。
“大侄媳,陽哥兒跟暉哥兒兄友弟恭是好事,你怎能阻止他們友愛。咱衛家可跟彆家不一樣,你嫁進來之前就應該知道的啊!”
衛三夫人也看不得未來的侯府主母是這般的容不得人。
主母的胸懷品性和持家能力,關係著一族人的和睦和發展。
蘇氏對庶子的明顯不喜和防備,她們不是不知道,偶爾也會暗示提醒一番。
奈何蘇氏並不入耳。
如今鬨到當家宗婦跟前,正好攤開來說說,也好讓蘇氏知道自己有多不足。
衛二夫人搖頭歎氣“大侄媳,庶子也是子,也是鏡哥兒留下的血脈,你何苦防得如此嚴實。”
為了壓製庶子,竟然連親兒子帶庶弟一起學習都不同意。
何等的自私狹隘。
“咱們衛家,一向以和睦為榮,這百年美譽可不要輕易去毀掉!”
蘇氏被說得整張臉都火辣辣的發紅。
嫁進衛家這麼多年,第一次遭受眾人指責,她的世子夫人身份在此刻充滿了諷刺。
嫡母不喜歡庶子算得了什麼,她娘就不喜歡她爹那些妾室生的孩子,表麵上裝得寬容大度而已。
實際上怎麼可能把彆人生的孩子當自己孩子來培養。
也就衛家不講究,嫡子跟庶子都讀一樣的書院請一樣的師父來教導。
她身為世子夫人卻連一點意見都不能有,還隨時要被說心胸狹窄。
蘇氏心有不忿,抿緊唇線。
果然有皇家女入門,她這個世子夫人就再也沒了立足之地。
哪怕她生下了衛家嫡長孫,沒有了丈夫,依然得不到應有的尊重。
蘇氏深感委屈的低下頭,雙眸含淚不再說話。
與長輩頂嘴,所有人都會指責她不孝,她一個寡婦若是落個不孝罪名,娘家人都不會容她。
知道後果嚴重的蘇氏,此時有些後悔自己的言行了。
說到底,這個家是婆母在掌控,她不該露出把柄給人抓。
都是這些聘禮招得她心態不穩,今兒她就不該來這裡幫忙。
各種懊悔加難堪使得蘇氏忍不住抽泣起來。
鎮北侯夫人可不管大兒媳在哭,臉得靠自己掙,靠彆人給了十幾年,也該到頭了。
為了大孫子的顏麵,她揮退其他人,決心就地教大兒媳做人。
而不是等她自個領悟。
一個自私固執又愚蠢不自知的人,輕易醒悟不了。
唯有重錘敲打。
至於重錘下去是會幡然悔悟,還是繼續油鹽難進,鎮北侯夫人也不知道。
她隻知道身為衛氏宗婦,這一錘必須打下去。
等小兒媳進門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