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指了指先前因勸架被扇了巴掌的兩個女人,對其他幾人說道“過去,一塊蹲著。”
兩個女人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驚到,捂著臉一時間不知所措,呆愣愣的看著幾位二代走到自己身邊,光棍地癱坐在地上。
幾人滿臉不服,心想好漢不吃眼前虧,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臭小子,你最好有天大背景,否則老子保你出不了落陽鎮。
唯獨那位性彆男愛好男的二代,心下比吃了屎還難受,早知道這位小爺這麼大本領,打死我也不敢意淫人家呀,先前說的話沒被聽到吧?呸!我這張臭嘴!
他眼珠流轉用餘光悄摸瞥了瞥少年。
嗯,真好看。
陳九滿意地點點頭,覺得幾人還算識趣,沒再多計較,望向申屠祿,輕聲道“保持這個姿勢彆動,否則,死。”
申屠祿的酒算是徹底醒了,不發一言安靜站著。
他低垂著腦袋,心裡暗暗打氣道,先看看這小屁孩想乾什麼,老子可不是怕他。
緊接著,陳九對不遠處招招手,燒烤店老板一路小跑著過來,腰都不敢直。
“醫院也通知了?”
老板小雞啄米似的直點頭。
與此同時。
街上,治安大隊的人姍姍來遲,領頭那人進屋先略帶責怪的看了眼申屠祿。
媽的,王八蛋,老子來了還不收手。儘他媽給老子找事,要不是看你姓申屠,老子非把你送到牢裡教育幾年。
幾個呼吸後,他突然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對。
門口,燒烤攤老板站在一個五官精致的俊美少年人身旁,腰快彎到地上去。
往後看,申屠祿仍保持著那個高舉鐵凳的怪異姿勢,從自己進來到現在,一動不動。
旁邊,有個女人倒在血泊中,大概是受害者。
再往前點,兩個年輕女人癱坐在地上,捂著臉神情茫然,申屠祿的那幾個狐朋狗友,同樣老老實實的坐在地上,頭都不抬。
目光極致處,是陳沉。
危險。
這是她給男人的唯一感覺,如芒在背。
不對勁,太他媽不對勁了!
街上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領頭這位給身邊人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去疏解人群,隨後自己獨自一人走到陳九身前,恭敬問道“您是?”
陳九沒搭理他,開門見山直接問道“落陽鎮現任鎮守是誰。”
一張嘴就是天大的口氣,還略帶些質問,更讓男人拿不準眼前這位小爺的身份,老實答道“祝國安。”
“陳家陳曦的人?”
陳九語氣隨意麵色輕鬆,仿佛說出的是個微不足道的人名。
在場所有人,包括申屠祿在內,此刻都明白,今天是碰著真神了,就是不知來自何處?
男人眼皮猛地一跳,隱約猜出了這位的身份,雖然不敢確定,但更不敢質疑。
他直接跪倒在地,說道“我不敢妄言!”
陳九哦了聲,說道“那就是了。燒烤攤老板大概十分鐘前報的案,治安大隊距離此處不過三條小街,慢慢溜達著五分鐘都能到。嗬嗬,在其位不謀其政,要你有何用?”
男人滿心委屈,卻不敢多言,隻好咬碎牙齒往肚裡吞。都是天大人物,得罪哪頭都遭殃,乾脆修閉口禪,主打一個裝傻充愣。
陳九臉色平靜,看不出喜怒,淡淡道“你有難言之隱,我懂,也犯不著跟你置氣。現在,我隻問你一件事,如實作答,否則,死。”
“知無不言。”
男人心說死道友不死貧道,哪怕這位爺真問出什麼敏感問題,我也如實交代了,先混過眼前這一關,管他媽明天呢。
陳九問道“如果現在我拔腿就走,眼下行凶的這幾位,是不是先賠點錢,再關一段時間等風頭過去,就能放出來了。”
男人頭顱緊貼地麵,猶豫再三咬牙發狠道“是!”
陳九毫不猶豫地轉身,沒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以掌作刀直接斬斷了申屠祿的一條胳膊。
血如泉湧,噴射而出。
他一臉呆滯的看著這幕景象,仿佛被切斷的手臂不是自己的。
幾秒鐘後,眼神中茫然轉化為震驚,恐懼,最後變為怨恨,鑽心的疼痛隨之襲來。
“啊!!!!”
一陣刺耳的哀嚎聲響起,又很快平息。
砰。
申屠祿摔倒在地上,疼得昏死過去。
陳九複而望向他的幾個同伴,在他們恐懼目光中輕聲說道“雪崩之下,哪有無辜雪花。你們不曾意圖殺人,卻有幫凶之罪。我會打斷你們每人一條腿,以示懲戒,放心,還接得回來,過程痛苦點罷了。”
說完沒給他們開口求饒的機會,迅速給每個人的腳踝上來了一下。
哢嚓。
應聲而斷。
熟悉的哀嚎聲此起彼伏。
紅發男子還沒搞清楚狀況,滿臉痛苦之色的破口大罵道“小王八蛋!你知道我們是誰麼!你知道申屠大哥是誰麼!你狂是吧!老子管你是多大背景,今天你要能平安出了落陽鎮,老子隨了你的姓!”
白癡!你們這群白癡!
治安大隊領頭的那人依舊跪在地上頭顱深埋,任憑申屠祿身上的鮮血流淌過來。
他並沒有打算跟那群蠢貨二代道破少年的身份,畢竟自己也隻是猜測,而且……
他也想用這些蠢貨白癡的命,去探探少年的底細。
這小孩兒難不成真是陳家剛迎回來的那位幼孫?但應該不會啊,這種級彆的大咖來到落陽鎮,會提前通知才對,祝鎮守都得陪著笑臉迎接,莫不是周邊某座城市的公子爺?甚至是安天城?
陳九不知、更不會搭理他的胡思亂想,同樣不在意紅發男人的大放厥詞。
隻是在乾淨利落的做完這一切後,意興闌珊地擺了擺手。
“走了,姐。”
陳沉跟上。
路過跪地不起的男人時,陳九沉聲道“權力機構中的知法者,卻不敢執法,天大的笑話!今日是那手無寸鐵的女人倒在血泊裡,明日,可能就是你,亦或你的家人!”
那位領頭人仿佛受了莫大侮辱,以頭搶地的身軀止不住地輕微顫抖著。
我也曾順著清風追尋正義光明,可世道如此,我又能如何?
就在少年即將跨出門外之際,他按耐不住吐露心聲道“也許在您看來,我就是個人渣、酒囊飯袋,隻會與這些家夥沆瀣一氣搭起夥來欺壓百姓,可這是我本心?非戰之罪也!”
陳九輕飄飄的丟下一句話後,轉瞬即逝。
“我給你一個機會。今日之事如實向祝鎮守彙報,說清我得相貌即可,再附加一句,就說我說的,希望未來的落陽鎮上,有你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