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下!
天已經黑了下來,月亮悄悄爬上了山頭,山風不停地在山裡呼嘯而過,樹枝在月光下搖曳不停,影子在地上看起來就像鬼影一般,穿林而過的夜風更是發出如鬼嚎般的聲音。
我們四人有些心驚膽戰的在山林裡摸索著路。要知道,這時若來一頭狡猾的魔獸在暗地裡偷襲,那可是會出人命的,就算是像我這樣的高手,恐怕也受不了這種偷襲。
最後找到了一塊空曠的地方,四人停了下來。
“我們是不是該吃飯了?”這自然是我的建議。
當天黑下來的時候,我們光顧著找路,竟是沒有想到要吃飯,現在實在找不著出路,才想起該吃飯了,肚子的抗議聲這時才傳入四人的耳朵裡。
“但好像沒有吃的。”丹尼爾斯無奈的道。他身上隻有那一件重裝甲,懷裡隻有一個不算太大的乾坤袋,裡麵可沒有裝吃的。
“怎麼沒有,我的鐵牛背上就有幾隻兔子啊!”我搖頭晃腦得意的道,但摸向鐵牛背上兔子的手卻摸了個空,臉色大變下,我這才想起,那隻放兔子的鐵牛已經被大狗熊給拍死了,而我由於剝狗熊皮太過興奮,又因逃命心切,早已將兔子給遺忘了。
“在哪呢?”丹尼爾斯興奮起來,熊眼馬上就瞄上了我,腳下更快一步,已經挪到了我的身邊,碩大的熊眼圍著我亂轉。
“我好像把牠們給丟了。”我雙手一攤,垂頭喪氣道“是掛在另一頭鐵牛背上的,但那頭鐵牛被大狗熊給拍死了。”
本是興奮的望著我的三人,臉上同時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丹尼爾斯則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我們就找幾隻野獸來烤著吃吧!”我又拿出了弓箭,四處打量,看能不能找點吃的。可惜天已經黑了,天上的星光雖然明亮,但透過樹梢射下來的光芒則沒有多少,四周除了我們的腳步聲,一切都是靜悄悄的,根本就看不到獸影禽形。
“這麼黑,上哪才能找到!”張昌鬆也垂著頭道。天一黑,所有的動物都藏起來了,連魔獸們也藏了不少,想找還真的不容易找到。
“那也不能在這裡餓著肚子吧!”白桐瑩倒是滿有信心的樣子“我看看附近有什麼東西可以吃。”說完,就放出一個強力照明術,瑩亮的光芒如傘在空中撐開,整個天地一片明亮,無數的白光向四周射去。
這一手果然有用,樹林中一片躁動,林子裡暗藏的各種動物紛紛走避,白桐瑩手急眼快,抬手就是三個小火球,擊中了空中的三隻麻雀。
“怎麼隻有三隻麻雀?”我搖著頭道。四個人,三隻麻雀哪夠吃啊!
連塞我自己的牙縫都不夠。雖是這樣,我還是一個虎撲,將這目前僅有的食物給抱在自己的懷裡。
“有本事你就自己打兩隻。”白桐瑩斜瞥了我一眼。
我摸了摸鼻子,乾笑了兩聲,沒有再說什麼。
空中的光芒轉瞬間又消失了。
林中突然響起了一聲嘯聲,接著風聲大起、寒氣四散,所有的人都不由得打了兩個寒戰。
“當心,有魔獸,等級不會太低!”張昌鬆叫道。本是收起的大刀幻現在手裡,刀頭一昂,刀橫山嶺的招式擺出,刀上白光閃爍、流轉不定。
一頭魔獸衝了出來,朝著我們四人吼叫,上身如青蛙一般,但體積大了無數倍,和我們三人一般大,口中竟然吐著熾熱火焰,火焰如青蛙的長舌般,不斷的吞吐著,被接觸到的木質物體,瞬間起火燃燒。
因為穿林而過的寒風,四人還以為是水係魔獸,誰知接觸之下,才知道是火係魔獸。不備之下,四人狼狽的各自逃竄。
“大家當心了,這個魔獸叫焙畸,是六階魔獸。”逃出生天的我興奮的叫道,還掏出了一麵盾牌,這是吃這種美味魔獸所必備的物品
“最重要的是我們的晚飯有著落了!這家夥的肉鮮美無比,我吃過幾次,是難得的美味魔獸。”
焙畸魔獸早已衝了上來,當然不是衝向我。因為丹尼爾斯聽說這家夥可以吃,早已揮舞著狼牙棒,悍不畏死的衝了上去。
火焰真的如舌頭般靈活自如,向上一甩又向下一落,如長鞭的火焰舌頭猛的抽向丹尼爾斯,從鼻子裡卻又冒出一道火焰,而藏在背後的鐵尾也如鐵鞭般攻到,橫空一抽。
若被這一記抽上,連合抱之大樹也得當中折斷。焙畸魔獸三管齊下,就想要了丹尼爾斯的小命。
十三朵旋轉不定的五角冰花先攔住了從鼻子中冒出的火焰,冰花如同飛蛾投火般落向火焰,先後幻滅,但火焰也隻剩下魔獸鼻子前的那一寸長。而一麵水盾在焙畸魔獸尾巴的中部出現。杠杆作用顯現,尾巴的中部無法發大力,本是掃向丹尼爾斯的長尾,一下子繞住了水盾。
狼牙棒上風力驟起,如狂龍般勁飆十三次,棒上所附的狼牙發出噬血的魔音,十三棒,一棒連一棒,狂壓猛砸,附向丹尼爾斯如長舌般的火焰硬是被狼牙棒迫開。
大刀從斜裡穿入,狂猛的斬出,卻被焙畸魔獸的魔掌倒擊而回,但大刀刀頭一轉,橫敲焙畸魔獸,正阻擋丹尼爾斯狼牙棒的焙畸魔獸沒有防到這一招,硬被搗了出去。
焙畸魔獸悶叫一聲,火焰舌臨空幻繞,哧哧火焰燃空的聲音響起,正追來的幾人,不得不先破開這防身一招。
焙畸魔獸被張昌鬆的大力擊得向後倒飛而起,狠狠的撞在一棵大樹上,將參天大樹從中撞得晃動不已,剛長出的嫩芽受不了如此力道,從樹上脫落,像下了一場綠色的小雨。
我舉著盾牌衝了上去,一道寒風簇擁著我,衝過了火焰舌布下的攔截網。心裡暗想,幸虧當時多買了一麵盾牌,不然現在就沒得用了。
焙畸魔獸的眼裡全是怒火,仰天長嘯一聲,四肢一陣翻動,已是重新站起,緊接著,四肢一分,眼中紅光大盛,頭一低,雙腮鼓動,就要噴出焙畸魔獸最厲害的焙炎魔火。
“當心!”白桐瑩叫道。“三飛冰花”帶起三股冰花,咻咻咻的如星墜大氣直衝而去,卻又在接近我時,臨空一分,飄然繞過我的身軀,落向焙畸魔獸。
“快躲,那是焙炎魔火。”張昌鬆也叫道。
焙炎魔火足可比擬七階的火係法術,是焙畸魔獸最可怕的功夫,還可以隨著魔獸本身功力的增加而加強威力。
而丹尼爾斯早已衝了上去,狼牙棒脫手飛出,砸向魔獸的頭部。
我等的就是這個時候,這種場麵我已經演練了無數遍,熟的很,不會出事。前衝的身體突然不可思議的加速,虹飛星飄間,就在焙炎魔火快要衝出喉嚨時,“當”的一聲巨響,我的盾牌堵住了焙畸魔獸的大嘴。
同時,一點紅火從盾牌上冒出,捷如電丸,射入魔獸的嘴裡,一閃而沒。
這麵盾牌可是附加了防火的法術,焙炎魔火雖然厲害,但在我那強大得不可思議的土係法術阻擋下,威力可發不出來。
透過盾牌,我還加入了一點三昧真火,將整個焙炎魔火給引爆了。
在焙畸魔獸的體內,魔火轟然一聲炸開,在體內流竄,本是奪彆人小命的魔火,刻下卻全部由牠自己來享用了,不知道牠感想如何,想必會十分美妙。
焙畸魔獸睜大著眼,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事,牠已經失去了知覺,死翹翹了。
強大的焙炎魔火在牠的身體裡發作起來,先是全身的毛發全部脫落,隻有一層光溜溜的皮,隱隱的泛出紅光,接著從身上噴出一陣紅霧,那是焙炎魔獸血氣化形成的氣體,不久就隨風消失在空中,最後則是一股淡淡的熟香味透皮而出。
一頭六階的魔獸就這樣死去了,實在是令人難以想像,就算這頭六階魔獸的功力不強,但憑藉先天的體質,也不可能這樣就死掉啊?!
丹尼爾斯是不太懂,而張、白兩人可是清楚的,所以兩人實在有些難以相信,從來不知道還可以這樣殺死焙畸魔獸。
我笑眯眯的將魔獸從地上抄起,先用一個水龍,將其全身清洗一遍,然後找了一杆標槍,從牠的喉嚨裡穿進,從屁眼穿出,然後就將標槍插在樹上,接著掏出匕首,將魔獸皮剝下,烤熟的魔獸皮比死的好剝多了,接著又將一些不能吃或者大補的東西卸下。不能吃的就扔掉,大補的就偷偷摸摸的藏起來。
“大功告成,我們可以開始吃了。”我在魔獸肉上加上鹽、蔥、胡椒等佐料後,高興的道。
“這樣就可以吃了?”白桐瑩無法置信的道。不相信這一切的眼睛,在魔獸那燒熟的肉體上轉來轉去“這才幾分鐘,晚飯就好了?”
“那是當然,彆忘了,我可是國家級的廚師!”我舉著匕首自豪的道,然後順手卸下了一塊好肉。
“還說什麼廢話。”丹尼爾斯衝了上去,直接就卸了一條大腿啃了起來,呼哧呼哧的大嚼著,吃相之惡劣,連我都看不下去。
我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一看就知道是個土包子,從來沒有吃過這焙畸魔獸肉,焙畸魔獸肉可是耳朵和脖子處的肉最好吃。
我忙割下了兩個耳朵,然後殷勤的送給白桐瑩一個耳朵和一雙筷子,另一個自然是留給我自己,嘴角含笑的道“白姐姐,這耳朵肉最好吃,來一個吧!”
白桐瑩點點頭,先接過筷子,然後挾起耳朵肉,吃了起來。我直接用左手抓著耳朵肉吃,右手卻伸出匕首,開始割起焙畸魔獸的脖子肉來。
“不用這樣搶吧!這肉有的是,夠我們吃上三天的。”張昌鬆早已自力更生,邊吃著肉,邊含糊著道。
肉有的是,不過這脖子肉可不太多,所以我也沒理他,仍是用匕首搶著脖子肉。
在吃肉的時候,我身上的傳訊石不斷震動,我理也沒理,而是搶著肉吃,不時的,我還掏出一個酒瓶子,喝上兩口酒,那可是從長臂猿那兒弄來的酒,剝獸皮時無意中發現的。
“好了,走了一個下午,我們也該歇歇了,休息六個小時後,我們再出發。”隊長白桐瑩看著黑暗的四周道。
華之大陸在這種季節,黑夜共有十二個小時,到了早上七點,天就會蒙蒙亮,而白桐瑩的意思就是在能看得見的時候上路。
而我和丹尼爾斯正搶著酒喝。
“好了,不要搶。”白桐瑩伸手將酒瓶從我們兩人手裡奪走“快點睡覺,六個小時後,我們就要出發了,不要浪費時間。秋雷,你先來守兩個小時,然後是丹尼爾斯,最後是張昌鬆。”美女以不容置疑的口氣道。
三個人沒有異議——其實我是有異議的,隻是三票對一票,我抗議也沒有辦法,因抗議而舉起的手,也被三人給強行壓了下去。
於是我隻得拿著一杆標槍站起崗來,左手還有一麵盾牌。上次那麵盾牌在堵焙炎魔獸時被燒毀了,我心裡再次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多買了幾麵盾牌,這才過了半天,就毀了二麵盾牌,看來以後要當心保護盾牌了。
三分鐘後,閒著無事的我召出幾個魔獸來代替我的職責,然後開始用傳訊石聯絡艾米莉。我有留信給艾米莉,但不知道她有沒有收到,怕她擔心我,才和她通信的。我這麼晚沒回去,也不知她怎麼想,她說的事也不知辦完了沒有。
“艾姐姐,妳在嗎?”我小聲的呼喚著,眼睛小心的看著四周,以防有人發現,擅離職守可是一項重罪,會被扁成豬頭的。
“你是秋雷嗎?”在另一頭有人問道。柔柔的,清嫩的很,聽聲音是個女孩子。
“我是秋雷,妳是……?”我反問道。這個女聲我並不熟悉,看來可能是艾米莉的隊友,不然是不可能使用艾米莉的傳訊石。
“我是艾米莉的同事,她出去找你了。”
我被這消息嚇了一跳,難道她要孤身進山嗎?已經知道山裡險惡的我,心下大是擔心,這山裡這麼多魔獸成群結隊,而且有不少都有相當的修為,她如果單獨一人進山,可是有危險的,沒有人照應很可能窮於應付魔獸,死亡並不是不可能的事。
“請問妳能聯絡上她嗎?”我試探著問道。我想找到艾米莉,讓她趕快回去,若實在不行,也要和她會合在一起才行。
“可以,我能以這個傳訊石為中轉站,讓你和艾米莉取得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