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魂碑張無忍!
卻說那隻白毛妖狗震退群鬼,自己卻大搖大擺的趴在井邊守著,時不時的還發出幾聲低沉的咆哮,威懾不知死活的孤魂野鬼。
我和周大脖子是看在眼裡,急在心中。這隻白毛妖狗如此凶悍,我倆手上沒有趁手的家夥,還真不好對付。
周大脖子忍不住焦躁起來,說“小張,怎麼辦?”
我目不轉睛的盯著那隻白毛妖狗,說“不急,先等等。”
等什麼?自然是等更厲害的邪祟來了。要知道冒血的水井百年難得一遇,上次出現,還是抗戰時期天下大亂的時候。隻不過當時驅魔人們大部分都在對付日本的陰陽師,再加上通訊不發達,所以才沒人理會,最終釀成大禍,弄的邪祟遍地,妖魔橫生。
俗話說的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冒血的水井如此少見,斷然不可能隻有一隻白毛妖狗出現。最起碼那個吃掉瘋老頭孫子的那隻女鬼,就不可能會輕易放棄。
現在想想,指不定那隻女鬼就是衝著冒血的水井來的,隻不過在等待的時候,忍不住吞了一個細皮嫩肉的小男孩來打打牙祭,也造成了瘋老頭悲慘的一生。
周大脖子對我十分信任,我說要等,他就真的老老實實的在這等著。不過這家夥對白毛妖狗實在是畏懼的很,一邊探頭探腦的看,一邊低聲跟我說“不如我去把姓陳的那老家夥也帶過來,多一個人,好歹多一份力。”
我稍稍思索了一下,然後果斷的搖了搖頭。陳老漢就是一個軟蛋,他雖然懂得多一些,但要他真刀實槍的跟白毛妖狗乾架,恐怕還沒上陣就得尿了褲子。
到時候我反而還要擔心他的安全,畢竟他若是被白毛妖狗給咬斷了脖子,我也有連帶責任。
所以我搖了搖頭,要周大脖子好好的等著就是。周大脖子還想說話,卻被我一把按住,然後伏在了地上。
幾乎是與此同時,對麵那隻白毛妖狗已經悄無聲息的站了起來,隻見它渾身白毛炸起,對著身後發出低沉的吼叫。
我看的精神一振,心道來了。抬頭去看的時候,正好看見一個穿著歪歪斜斜的男子從黑暗中蹦了出來。
從這男子出場的方式來看,我就知道這家夥是誰了。
這不正是周平他們村子裡壓著的那隻白毛老僵嗎?
當初我和周平想要抓這隻白毛老僵,結果這家夥卻偷偷摸摸的跑去於瘸子家穿上衣服給跑了。它跑了不要緊,偏偏身上散逸的邪氣,還引來了山裡的孤魂野鬼,吸走了周平的三魂七魄。
以至於我不得不跑去田伯家借來人皮招魂幡救他。
說真的,若不是周大脖子跑來找我,說發生了鬼吃人的事,我一定會重新回去,拆了那棟棺材房,用儘手段逼它出來。要是抓不住它,豈不是砸了我陰陽店鋪的招牌?
寧晉縣和平山縣一百三十多公裡,這家夥沒有借助任何交通工具,一夜之間就蹦躂過來,腿腳不可謂不快。隻不過這家夥晚了一步,被那隻白毛妖狗占了先機,隻能在外麵躍躍欲試,想要靠近一些。
白毛妖狗剛剛霸占了冒血的水井,自然不肯輕易讓出去,嘴裡低吼著就想竄出去清場。那隻白毛老僵也是衝著水井來的,自然不肯示弱,抖擻精神就想應戰。
我和周大脖子在旁邊看的是心花怒放,心說這兩個白毛邪祟最好在這打個兩敗俱傷,然後我倆輕輕鬆鬆的漁翁得利就是了。
不成想雙方還沒動起手來,陰風吹過,讓我機靈靈的打了個冷戰。
這股陰風,跟啞巴婆婆身上冒出來的怨氣有的一拚,甚至猶有過之。但啞巴婆婆是剛死,心中善念仍在,而這股陰風之中透露的邪氣,光是吹一下就讓我覺得渾身不自在了。
我暗叫不妙,那隻吃人厲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要選擇這個時間點來。難道你就不知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道理?還是說,這隻厲鬼其實就是一個沒腦子的蠢貨?
順著陰風吹來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一件大紅色的嫁衣正在空中飄飄蕩蕩。我隻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心裡發毛。
要知道嫁衣是出嫁的時候才穿的,也是女孩一生中最幸福快樂的時候。若是身穿嫁衣而死,說明那是極樂之中產生的極悲。
若是死者再是個見不得彆人好的小心眼兒,那簡直就是一大禍害,誰遇上誰倒黴。
這大紅嫁衣一來,白毛妖狗就顯得煩躁了很多。它繞著水井轉了幾個圈子,又衝著陰暗的月亮嚎叫了幾聲。抖擻著一身白毛對老僵屍和大紅嫁衣呲牙咧嘴。
但是這白毛老僵和大紅嫁衣卻毫不畏懼,一個蹦蹦跳跳,一個飄飄蕩蕩,慢慢的朝水井接近。
我歎了口氣,說“老周,準備家夥事,看樣子它們打不起來了。”
如果隻有兩個,雙方定然會為了冒血的水井拚鬥一場。到時候誰死誰活,各憑本事。但現在卻有三個邪祟,誰也不想自己做了鷸蚌,卻讓他人做了漁翁。
那隻白毛妖狗也知道自己成了目標,眼看呲牙咧嘴也嚇不退這兩個家夥,乾脆就咆哮了一聲,緩緩的後退。
它這一退,白毛老僵和大紅嫁衣就立刻停了下來。三個邪祟彼此之間大眼瞪小眼,過了好一會兒,才很有默契的同時挪動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