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的分明,那一麵旗幟通體血紅,上麵用黑線繡著兩隻神俊的狻猊。
也不知道是不是旗幟抖動的太厲害,我竟然看到那兩隻狻猊張開了嘴,對著衝來的吞心小痋張口就咬。
二十八隻吞心小痋,撞在狻猊的嘴巴裡,頓時身體僵硬,猶如石塊一樣撲簌簌的往下掉。
吞心小痋尚未落在地上,就看到商天齊一卷旗幟,把那些小痋全都卷在了旗幟裡麵。
溫太紫低聲道“這些吞心小痋吃的是活人心,最是邪祟肮臟不過。狻猊有辟邪的功效,再加上旗幟上的紅色應該是特殊染料製作的,毒蟲和邪蟲一旦遇到,難免束手束腳的施展不開。嗯,商天齊能抓捕十幾個凶人榜上的成員,果然有兩把刷子!”
我說“我剛才好像看到旗幟上的狻猊張開嘴了?”
溫太紫解釋道“那是商天齊養的陰魂,藏在旗幟裡麵,借助狻猊的神威驅鬼逐邪。嗯,那個陰魂生前一定是個好人,一件壞事都沒做過。否則的話早就被狻猊的煞氣衝散了三魂七魄!”
我隱約間有點明白,心中也在安安讚歎。商天齊剛見我們的時候還一臉桀驁,誰都不服的樣子。現在看來他還真的有點自傲的能力。
正想為商天齊喝彩一聲,卻發現商天齊陡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肩膀。他暴喝一聲,食指和拇指並排,硬生生的從肩膀裡拽出了一條堅韌的吞心小痋。
那條吞心小痋的半截腦袋已經鑽進了商天齊的肩膀裡麵,尾巴卻被商天齊給捏住了。這玩意兒使勁的往商天齊的身體裡鑽,以至於身體被拉的長長的,既進不去,也出不來。
商天齊知道一旦被吞心小痋鑽進了自己身體,這條命八成要交代在這了。他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就是不肯鬆手。
那條小痋似乎也知道一旦被拉出來,絕對是死路一條,所以悶頭悶腦的一門心思往裡鑽,就是不肯出來。
雙方鉚足了勁兒你爭我奪,片刻之間,商天齊的胸口就一片狼藉,原本筷子粗細的小洞,已經被折騰成了杯子口大小。
鮮血更是嘩啦嘩啦的順著傷口流了下來。
臟心人怒道“你展開破旗幟!放了那些吞心小痋!我讓它放你一馬!”
商天齊冷冷的說“做夢!”
他一隻手抓著吞心小痋的尾巴,不讓這玩意兒鑽進自己身體裡,另一隻手卻猛地在腰間一摸,一朵藍幽幽的火焰已經點燃了那麵狻猊血旗。
我看的出來,狻猊血旗算是一件降妖除魔的好東西,價值就算比不上我的鎮邪短棍,卻也不比周大脖子的監天鏡差多少。
這玩意兒能鎮壓厲鬼,能阻攔邪氣,還能困住這讓人頭疼的吞心小痋。但偏偏就是這麼一件寶貝,商天齊說燒就燒,絲毫都不帶猶豫的。
他那一朵火焰是從墳地荒山裡提出來的鬼火,溫度雖然不高,但是卻專門燒這種邪祟的東西。加上狻猊血旗材質又特殊,火焰一起,頓時轟然爆起,火焰連天。
二十多隻吞心小痋瞬間就被燒的吱吱怪叫,上躥下跳。
臟心人勃然大怒,邁步向前。隻不過吞心小痋一死,他身上的血洞立刻轟然爆發,血流如注,瞬間就成了一個血人。
與此同時,商天齊怒吼一聲,左手拽著吞心小痋的尾巴,右手的拳套鋒利如刀,順勢一斬,登時把那條吞心小痋給砍成了兩截。
尾巴的部分被商天齊扔進了狻猊血旗裡麵燒成了焦炭,但是剩下的腦袋半截,卻哧溜一聲,鑽進了商天齊的血肉之中。
刹那之間,商天齊的臉色就一片煞白,他飛快的從腰間拿出一個小藥瓶,不由分說的就往嘴裡倒了進去。
雙方看的直皺眉頭,誰也沒想到第一場賭鬥竟然是這個結果。臟心人以自己的身體蘊養了二十八條吞心小痋,竟然被商天齊一把火給燒的精光。
最主要的是商天齊竟然如此果斷,那一麵狻猊血旗裡麵不但養著三世好人,甚至狻猊也是名家高手鏽製而成。
就這麼一件寶貝,他竟然說燒就燒,絲毫都不帶眨眼的。
但是效果卻也顯著的很,吞心小痋被燒掉大半,其實也燒掉了他的半條命。他全身血流如注,卻仍然牢牢的站在原地,咬牙切齒的說“若非我被囚二十多年,你哪裡能燒的掉我的吞心小痋!”
商天齊臉色慘白,身上汗氣騰騰,卻仍然不屑的哼了一聲。不是他不想說話,而是他啊已經說不出來了。那條半截小痋鑽進了血肉裡麵,就算被他用藥物暫時壓製住了,可一日不取出來,終究會順著血管鑽進心臟。
到了那時候,也就是商天齊死亡的時候了。
忽然間聽到黑家夥啪啪啪的拍了幾下手,他讚歎道“不錯,不錯,祁連山的商天齊果然不簡單。不過這場賭鬥,算是平局,如何?”
我看了看臉色慘白的商天齊,又看了看全身冒血的臟心人,然後微微點頭。直到這時候,溫太紫才急忙把商天齊給扶了回來。
商天齊雖然疼的要命,但語氣卻依舊硬朗,說“放心,還死不了。下麵兩場賭鬥一定要贏!不然的話,恐怕咱們三個性命不保!”
我聽他話裡有話,心中悚然一驚,說“怎麼?”
商天齊咬著牙說“你是吃屎長大的嗎?現在天快黑了難道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