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孤魂野鬼們雖然對冥河水渴求的很,卻偏偏沒有能力製出來。
我低聲說“流浪凶人,張三!”
張三這個名字自然是捏造的,否則的話狡先生最恨正派的驅魔人,若是知道我是陰陽店鋪的人,八成會把我給活生生給吞了。
我雖然不怕他,但是現在事情還沒弄明白,我也不想把事情鬨大。
媯無頭冷笑著看了我一眼,我則狠狠的瞪了回去,我的警告意味很明顯,這王八蛋若是敢揭穿我,我拚了命也得先拉他下水。
不知道媯無頭是忌憚我,還是他另有原因,卻隻是嘿嘿笑了一聲,就轉過頭去一句話也不說了。
送完賀禮,就有人安排我倆去了酒席上麵。我朝左右掃了一眼,發現十三張桌子上,竟然坐滿了奇形怪狀的……人?
說是人也有點不儘然。雖然大部分桌子上的賓客都是活人,但也有一些成了氣候的老僵和精怪。
一些精怪甚至連化形的本事都沒有,也哼哼唧唧的坐在椅子埋頭大嚼。
就眼前所見,一頭黑黝黝的大野豬和一隻騷氣衝天的狐狸,就在一張桌子麵前坐著。看見我和媯無頭進來,還瞪著一雙狹長的眼睛上下打量我倆。
賓客們的座位很有意思,人和人坐在一起,鬼和鬼坐在一起,僵屍和僵屍同桌,精怪和精怪們也紮堆在一起。
我是一個活人,媯無頭也勉強算是半個活人。所以我倆被安排在了一張桌子上。這張桌子上,還坐著三個麵色黝黑的怪人。
其中一個怪人滿臉都是坑坑窪窪,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咬的一樣。他似乎對我倆這種外來者很不屑,轉頭就哼了一聲。
這一哼,我就看見他的鼻孔,耳朵裡麵鑽出來了幾條長著很多條腿的怪蟲。
這些怪蟲從他的鼻子裡爬出來,又從嘴巴裡鑽進去,然後又從耳朵裡鑽出來,從另一隻耳朵裡鑽進去。
有一條蟲子察覺到生人的氣息,還在他臉上爬著,對我和媯無頭張牙舞爪。
偏偏這個怪人還在那若無其事的伸著筷子夾菜,滿臉都是若無其事的樣子。
我差點惡心的沒把隔夜飯給吐出來,然後急忙轉過頭去,心中暗暗發誓,老子就算是餓死,也絕不會吃裡的一口飯菜!
除了這個怪人,另外兩個人倒顯得正常了很多,隻不過一個臉色慘白,另一個臉色蠟黃。臉色慘白的人冷冰冰的不近人情,獨自坐在那一言不發。
而臉色蠟黃的卻笑容可掬,然後笑了兩下,又劇烈的咳嗽起來,唾沫星子都噴在了桌子上。
他笑著對我倆說“我叫秦奮,很高興認識你們。”
我急忙捂住了嘴巴,這家夥一臉病象,還他娘的咳嗽的唾沫星子滿桌子都是,怕不是有傳染病吧?
秦奮見我捂住鼻子,也沒責怪,而是笑嘻嘻的說“沒有傳染病,沒有的事!我這是小時候傷了肺,老毛病了,嘿嘿。”
他說的輕描淡寫,但我卻不敢以身試法,萬一真的有什麼傳染病,我豈不是要後悔死?
秦奮見我側著身子,屏住呼吸,倒也習以為常。他笑嘻嘻的說“大家既然都是狡先生的朋友,那彼此之間也都是朋友。兩位,喝一個?”
我把頭搖的猶如撥浪鼓一樣,堅決不碰桌子上的東西。這他娘的都是什麼人啊?一個滿腦袋都是蟲子,一個咳嗽的快要死了的病秧子,還有一個臉色煞白,冷冰冰的一句話都不說,哪裡有一個正常人?
媯無頭看了我一眼,也不嫌桌子上的酒菜臟,端起來就跟秦奮碰了一杯,他和秦奮相對一笑,然後一飲而下。
媯無頭說“彆理他,他就是來湊數的。”
秦奮不以為意,說“湊數的?守在門口的那個老頭可不這麼想,沒送點好東西,誰能上得了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