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魂碑張無忍!
萬魔坑的邊緣,其實就是羅布泊最後乾涸之後,剩下的大片鹽殼地帶。
因為地表被風化的厲害,無法承受車輪的重壓,隻能開車到附近地帶,然後憑借兩條腿趕過去。
這裡也是巴圖噶爾選定的賭局之地。他的對手,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圈子裡稱為“蟲怨”
所謂蟲怨,其實就是蟲子死亡之後所化作的厲鬼。
大家都知道,天地萬物皆有靈,人死留魂,飛禽走獸死後也會有冤魂殘留。隻不過越是低級的生物,形成冤魂的可能性就越小。
圈子裡的人都知道,蟲蟻之流,在機緣巧合之下修成精怪還是有可能的,比如說跟蘇不醒對賭的太陽金蜈,又比如說巴圖噶爾鎮守的死亡蠕蟲之地。
可若說蟲蟻死亡之後成為蟲怨,這種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縱觀中華上下五千年,蟲蟻之流死後化作厲鬼的不超過十個。
而巴圖噶爾麵對的就是其中一個。
這也是張無忍和何中華非得不遠萬裡跑去請巴圖噶爾來參與賭局的主要原因。而巴圖噶爾之所以答應,其實也想真正的了解一下蟲怨到底是什麼。
畢竟他半輩子都在鎮壓死亡蠕蟲,而這些蠕蟲之所以生生不息,其中就有可能隱藏著蟲怨。若能通過賭局來了解蟲怨的特性,或許能徹底滅絕死亡蠕蟲在荒漠中的禍害。
我一包一棍,憑借兩條腿走到賭局戰場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
這裡地處萬魔坑邊緣,向前走一步,就是陰氣濁空,肮臟不堪堪之地。尤其是天黑的時候,周圍影影綽綽,也不知道飄蕩著多少陰魂厲鬼。
反倒是活人一個都沒看見。
這裡畢竟是藏汙納垢之地,那些看熱鬨撈好處的驅魔人或許有膽子觀摩一下其他賭局的過程,或許敢偷偷摸摸的渾水摸魚弄點好處,可是敢靠近萬魔坑附近的,還真沒幾個。
我把鎮邪短棍插在腰間,順手打開了攝魂手電。金燦燦的光束陡然亮起,濾鏡上的紋路不斷變換,形成各式各樣的辟邪光束。
被這道光束一掃,那些飄飄蕩蕩的妖魔鬼怪們瞬間作鳥獸散,根本就不敢靠近半步。
仗著攝魂手電能震懾宵小,我順著乾涸的鹽殼邁步往前,走了沒多久,就看見一堆篝火肆無忌憚的燃燒。篝火旁邊,隱隱約約還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
我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他就是這場賭局的接題人,巴圖噶爾。
巴圖噶爾的本事不必多說,當真是強的一塌糊塗。當初我們趕往死亡荒漠尋找他的時候,就親眼看見他猶如戰神,硬生生的打的死亡蠕蟲當場殞命。
就連張無忍和何中華都在議論,若是請來了巴圖噶爾,這一場賭局起碼有七成的勝算。
可我有一點始終不明白,張無忍為什麼要讓來看第七場賭局?是擔心巴圖噶爾輸掉?還是真的如他所說,我能從這一場賭鬥的過程中得到一些消息?
按照我的推測,蘇不醒,雷劍先生的勝利很可能已經讓屍之祖產生了警惕,提前開啟賭局給他們帶來的優勢已經幾乎被蕩平。
這場賭局關係重大,難保屍之祖會不會做出一些其他的手段。玄屍的忽然出現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畢竟按照之前得到的消息,玄屍根本就沒有劫雷針這種逆天的東西。
既然第六場賭局如此,那第七場賭局是不是也會出現一些變數?或者,這才是張無忍讓我來找巴圖噶爾的主要原因?
更或者說,他已經看出了巴圖噶爾必敗,讓我來順手救他一命?
這個想法剛剛冒出來就被我拋到了腦後,開什麼玩笑?巴圖噶爾如此厲害,又是專門對付蟲子的專家,怎麼可能會輸?
一邊胡思亂想,我已經站在了一塊隆起的土丘上麵。這個位置是周圍地勢的最高點,站在這,恰好能將下麵的賭局一覽無遺。
我打開背包,拿出一個小巧的爐子,點燃固體燃料之後,爐子就冒出了刺眼的白光。這是用深海蛟龍的油脂做成的燃料,配合上一些特殊的材料,發出的光芒不但刺眼,甚至還帶有極強的侵略性。
白光所到之處,諸邪退散,陰氣不近,簡直猶如一個人造小太陽一樣,照的人睜不開眼。
佇立在篝火旁邊的巴圖噶爾立刻就發現了亮起來的刺眼白光,他眯著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後微微點了點頭。
我大聲喝道“巴圖噶爾大師!我來為你掠陣!”
巴圖噶爾深沉的聲音在黑夜裡傳出去老遠“有勞小兄弟了!”
他轉過頭去,重新把目光投入黑暗之中,麵無表情的說“漠北荒原有蟲,死亡之後怨氣不散,是為蟲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