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魂碑張無忍!
這件凶服在空中飄飄蕩蕩,看不出本體在哪裡,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來頭。我盯著他看了半天,才發現這件衣服有點像是人皮製成的。
鄧伯川忽然笑道“莫不是被馮玉祥通緝了三年的楊無皮?”
那件衣服轉過身來,冷冷的說“我道是誰,原來是朱總司令手下的鄧伯川。”
鄧伯川不說還好,他一提起楊無皮這個名字,我立刻就知道這家夥的來曆了。
上世紀三十年代,軍閥混戰,動蕩不安。在那個年代,每一個軍閥手下除了有槍有炮之外,還要有能人在身。
這些能人,其實就是懂得陰陽術數,精通驅鬼逐邪的驅魔人。一方麵驅魔人可以防備對方用歹毒手段害死首領性命,另一方麵,有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也可以讓這些能人異士去做。
當時北伐軍的一級上將馮玉祥,手下就有一夥兒專門供養起來的高人,領頭的就是楊無皮。
那時候楊無皮大概三十來歲,前幾年剛出道的時候為了抓一隻畫皮鬼,結果被猛鬼給扒了皮。好在這家夥手段不錯,最終還是逃了出去。
沒有了人皮,其實很難活下去的,畢竟人皮是人體防禦機製的重要組成部分。按理來說,楊無皮應該幾天內就得被細菌感染,然後死於非命。
可這家夥為了活命,竟然跑去一個村莊,擄走了一個活人,硬生生的把人家的皮給扒了下來,然後披在自己身上。
那村民被扒皮,自然就活不下來了。可性命攸關之下,楊無皮哪裡還會在意這個?
隻不過借來的人皮畢竟不是自己的,饒是楊無皮用儘手段,也隻能讓人皮在短時間內維持活性,過後就必須要再換一張人皮。
所以楊無皮那時候就墮落了,隔三差五的就弄死個人扒掉人皮。反正那個年代人命賤如狗,死個把人對他來說壓根兒就算不上什麼。
如果隻是這樣的話,楊無皮最多算是個自私邪惡的驅魔人,隻要有本事,就算是自私邪惡又能如何?
可偏偏楊無皮做了馮玉祥的驅魔顧問之後,就變本加厲,做事肆無忌憚。後來他看中了馮玉祥手下一名副官的人皮,大咧咧的把那位副官騙去扒了皮。
那位副官身份也不簡單,乃是馮玉祥一個結拜兄弟的兒子,不管是行軍打仗還是後勤糧草,都是一把好手。最關鍵他還是馮玉祥的乾兒子,隻不過這一層身份大家並不知道,因為馮玉祥想要這位副官從基層做起。
這位副官死後,身份揭露,楊無皮才知道自己惹下了大禍。他也明白馮玉祥其實一直看自己不順眼,畢竟他隔三差五的就要換一張皮,實在是讓人厭煩的很。
也就仗著自己手下有點真本事,馮玉祥才容忍他到現在。
所以楊無皮毫不猶豫的牽了一匹馬,抽身就走。他前腳剛走,馮玉祥手下的其餘驅魔人就追了過去,要拿他為副官報仇。
這件事在當時的驅魔圈子裡鬨騰的挺大,那時候的鄧伯川才剛剛出道,也是少有的青年才俊。當時他跟的是朱總司令,楊無皮的事發之後,還曾經受邀趕往阻攔。
當時他跟楊無皮一戰,打的昏天黑地,差點沒把楊無皮的三魂七魄給打碎了。也正是那一戰,讓楊無皮恨透了鄧伯川。
不過鄧伯川也因此在驅魔人之中嶄露頭角,成了他出名之後的第一戰。
時隔八十多年,這兩個曾經的宿敵又見麵了。隻不過現在的楊無皮早就成了萬魔坑裡的一件人皮,而鄧伯川卻是特案處的創始人。
所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楊無皮冷笑著對鄧伯川說“鄧伯川,若非當年你傷我魂魄,我也不至於落到如此地步,連自己的身體都無法保存,隻能依靠人皮來維持三魂七魄。咱們這筆賬,用鮮血都洗刷不清!”
鄧伯川笑道“楊無皮,八十年前你不是我的對手,現在你成了邪祟,更可能打的過我。這麼多年,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楊無皮怒道“我的確不是你的對手,但這裡是萬魔坑!我的對手是不歸人!你敢對我動手,不歸路就判定你們失敗!”
他轉頭對我獰笑一聲“不歸人,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死的極其痛苦!我要把你的人皮扒下來,當成我的一件收藏品!一定!”
我滿不在乎的說“就你那點本事,我還真沒放在眼裡。楊無皮,請!”
楊無皮的身體在空中飄飄蕩蕩,聲音卻怨毒無比“不歸人!請!”
他說完這句話後轉身就走,衣服飄飄蕩蕩,順著沙漠就直接往前。
我們幾個對視了一眼,然後緊緊跟了上去。鄧伯川低聲提醒道“楊無皮的確不是我對手,但不歸路上,一切隻能依靠你自己。這家夥心狠手辣,做事不擇手段,八十年來,也不知道學會了什麼稀奇古怪的手段,一切要謹慎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