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對方鬼多勢眾,可我們身後還跟著一個冥人中的頂尖高手。冥男還指望著通過我們跟帝銘上校牽線,豈能讓我們死在黑麵佛手裡?
放著這麼一個大高手不利用一下,實在不是我們的風格。
這也是為什麼我和於不仁都有了闖一闖十渡的想法。
卻說我倆計議已定,隻是跟冥男說了一聲,就邁著步子朝十渡的方向走去。現在大雨瓢潑,很多路段低的地方都已經積水,哪怕是開車都有點不太好過。
更何況我們的車現在還停在高速公路的應急停車帶上。
算算距離,十渡到這裡也不算遠,乾脆就甩開步子一直往前就行,大不了累一點,用縮地成寸術趕路就行。
當初蔣先生能用縮地成寸術步行直達天竺,我們雖然隻學了個皮毛,但走這麼一段路也不算什麼。
至於冥男,若是連這點路都能把他難倒的話,那他也沒資格成為冥人之中的首領。
既然已經做了決定,我和於不仁就毫不猶豫的邁開步子踩在泥水之中疾走,這一走下去,二十多公裡的爛路,隻用了三個多小時就已經抵達了十渡。
因為這場雨一直不停,很多路段都封了,所以十渡也迎來了旅遊的低穀期,售票處連個人影都沒有。
我們身穿雨衣,越過圍欄,用陰陽羅盤稍稍測算了一下,就找到了陰氣彙聚之地。
仔細看了看地圖,發現那其實也算不上景區範圍,已經位於外側的山林之中,當下我們踩著景區修建的水泥路一路往前。
走了不多會兒,沿途就看見了幾個飄飄蕩蕩的人影,正在大雨之中慢慢前行,於不仁眼睛紫光閃爍,低聲說“是彙聚過來的死人,我們熄滅身上陽火,進去後看看黑麵佛到底想乾什麼。”
這裡是特案處的總部,是容不得邪祟有彙聚動作的,否則必定會招來特案處的殘酷打擊。隻不過現在特案處亂成一團,自顧不暇,再加上大雨傾盆,所以才沒時間管這。
不過我們都斷定,黑麵佛聚集如此多的死人,絕不是單純的想要給屍之祖壯什麼聲威,八成是憋著什麼壞水。
我們撲滅身上陽氣,混進其中,或許能知道一些事情也說不準。
撲滅身上陽氣對驅魔人來說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忙完之後,我倆就遠遠都跟著那幾個死人一直往前。
隻不過死人飄飄蕩蕩,走的都不是尋常路,我們一腳深一腳淺的跟的很是艱難。好在走了不遠,眼前陰冷森森,黑氣彌漫,卻是已經到了一個凹陷下去的山穀。
山穀的峭壁是傾斜的,以至於擋住了大半的雨水。山穀裡麵,陰魂和僵屍個彙在一團,粗略一算,竟然有二百多個。
被我們跟蹤的陰魂進去之後,並沒有跟其他邪祟打招呼,隻是自顧自的找了個旮旯蹲在地上,然後就一動不動。
我和於不仁對視了一眼,然後有樣學樣,也走進了峽穀之中。進去之後,才覺得陰氣刺骨,差點就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
因為我倆撲滅了身上陽氣,冥男又不屬於活人,所以在場邪祟們誰也沒在意。其實仔細想想,他們彼此之間應該大部分都不認識,畢竟這地方屬於帝都,特案處的管理極其嚴格,任何一個死人敢隨意竄門,都會被抓進厲鬼大獄之中審訊一番。
特案處是不允許死人們在私下裡接觸,以免引發什麼亂子。
這群死人們,彼此之間或許聽說過名字,但要說見麵,八成都沒見過。
想到這,我和於不仁就心安理得的找了一個避雨的地方,然後仔細打量著周圍,尋找黑麵佛的位置。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周圍的死人也越來越多,幾乎達到了三百多個,其中甚至還有幾個身穿黑衣的黑暗聽經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外麵維持秩序。
我看到這些聽經人的時候就暗暗皺眉,當初在紅霞島上,聽經人是跟酆都的墮落王走在一塊的,現在既然出現在了這,是不是意味著聽經人已經跟酆都城決裂了?所以才跑來投奔了自己的主人?
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現在的墮落王是烏十四那個半生半死的家夥,指不定人家黑暗聽經人不服他。
我對於不仁低聲說“那幾個黑暗聽經人,得小心點。”
於不仁微微點頭,說“待會若是起了衝突,跟在冥男身邊,他會保護衝出去的。”
我笑了一聲“於三哥,看不起人了是不是?現在的我可不是之前的我了,待會若是打起來,我還想跟你比比,到底誰收拾掉的死人多!”
於不仁似乎想要哈哈大笑,但顧忌到周圍的環境,還是沒能笑出聲來,隻是他臉色抽動了兩下,說“他娘的,老張和老何還真會找人,怎麼每一個店鋪的掌事人,都這麼囂張呢?”
我也笑了一聲“當初的你,不也是這樣的嗎?”
我倆相視一笑,沒錯,也正是因為脾氣相投,我們才能走到一塊去,才能抱成團的在這個世界中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