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然…不然你今天彆想離開這裡!”
“……”
感覺都到這一步了,感覺不這樣的話就丟死人了,於是豁出去的白青青說完,又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嘴巴也張大了一些。
秦琅左顧右盼地看看四周,他也不想自己跟白青青這一桌被路人當做什麼怪人。
再仔細想想,非要追究的話,似乎眼下的情況還真是自己惹起的,一時瀟灑喂了她一片牛肉不說,還非要多嘴讓她也喝一杯。
儘管話本裡的瀟灑少俠常常乾這種事兒,屬於很正常。
可當時有些忘乎所以的秦琅,並沒有意識到這也是要分人的。
比如眼前這個喜歡女扮男裝的,幾次試圖強搶民男的,有些奇怪的攝政王,就不太適合。
但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總的來說,白青青的出現是今天秦琅獨自逛街的一段小插曲而已,秦琅也不會太在意,於是一手端起酒杯,另一手則是稍微抬了抬白青青的下巴。
“喝酒又不是喝水,嘴巴不用張這麼大,合上點兒,彆嗆著了。”
“……”
白青青沒說話,但隻是嘴上沒說,心裡還是一直在腹誹的。
比如,男人的手指頭怎麼這麼糙啊…
“來,慢點兒。”
“……”
秦琅將酒杯送到了攝政王唇邊,慢慢地仰起,白青青自己也很費解自己為什麼會那麼聽話,總之也就跟著一點點仰起脖子,配合秦琅將一小口刀口燒喝了下去。
“如何?”
“……”
白青青還是不說話,但這次是說不了話,一手捂著喉嚨,臉色已經完全漲紅,另一隻手不停地揮動。
“哈哈哈,這酒是烈是糙了些,難為白大人了。”
“嗚…”
居然發出了求救似的嗚咽了,秦琅笑歸笑,還是馬上拿了水來給她。
“白大人,不勝酒力?”
“誰…誰不勝酒力了?本王從來都是海量之人,不信可以問我家梅兒,本王隻是…第一次喝這個破酒,不適應…再來!”
“還來?”
“還來。”
“白大人,不愛喝彆勉強啊,沒必要的。”
“怎麼不愛喝?本王第一次不習慣,不代表不喜歡。”
……
彆說,白青青還是敢說敢做的,接下來真就跟秦琅一邊吃肉一邊喝酒,隻是喝起酒來,總是一喝一個不吱聲。
秦琅知道是她還在慢慢適應這種野酒,也不多說什麼,隻在每次她顰眉捂喉,看著有些難受的時候,默默地將水推到她手邊。
如此一來二去多了,牛肉和酒也都見底了,本來應該有很多話的白青青,這才終於在整場的沉默後,抬眼看了看秦琅和那碗總是及時出現在手邊的清水,嘟囔出了一句
“謝…謝謝啊…”
“嗯?”
秦琅眼睛一亮,擦擦嘴
“什麼?”
“嘖…”
他好歹也是個半步宗師,難道耳聾嗎?
“本王說了…謝謝你…啊!”
重複了一遍後,白青青忽然好像知道了為什麼秦琅會再問一遍了,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壞了…
又露本音了…
也不知道是過於放鬆了還是喝醉了,總之攝政王的一句“謝謝你”已經不知不覺沒有了男腔,取而代之的是跟卓北北一般的軟糯清甜的聲音。
講道理,比起她做作的男腔,這樣的“謝謝你”,秦琅還真聽愛聽的,聽了一遍不介意聽第二遍。
而當意識到這一點的攝政王又試圖說些什麼來解釋的時候,秦琅已經帶著剩下的酒瓶起身了。
“白大人,今天吃喝的不錯,有機會再一起啊,秦某先告辭了。”
“你…等等!你彆走,本王還沒…”
本王還沒釣到你呢!
白青青今天試用《釣男八法》第一法不怎麼見效,還準備用其他七法呢,秦琅居然就要走了。
不過,走之前,秦琅還是給攝政王留下了兩句話。
“什麼話…你直說啊,乾嘛一本正經的…”
“第一,我覺得白大人其實也不一定非要通過假聲來維持威嚴,白大人本來的聲音很好聽,不該因此被封著。”
白青青有些怔怔地看著秦琅,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撇過臉去
“這種事不用你管…”
“第二,嗯…白大人上次穿的粉色鞋子,秦某覺得其實也很好看,可以的話以後也不用封著,多穿穿挺好的。”
“你!…”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還好意思提上次的事,不管秦琅怎麼看,白青青可是將其視為出糗的。
反正秦琅留下這兩句話就走了,白青青也沒有去追。
反正臨時追上去也不知道能做什麼。
倒是借著醉意,白青青恍恍惚惚地望著桌上唯一的一盞酒杯,這會兒才意識到自己跟那人似乎就這麼用一個酒杯來回地共飲了很多杯來著…
“……”
一手按在杯沿,一手輕輕撫上自己的唇,白青青在秦琅走後,還依舊在這小店兒裡久久沒有離開,發著呆不知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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