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過後,時值深秋。
不管是這裡還是地球的秋天,無論是疏雨滴梧桐,或是驟雨打荷葉。
秋天的聲音聽上去總有一點淒涼、淒清、淒楚。
古道、西風、瘦馬。
大雨後的黃昏時分,一隻乾瘦的灰馬踩在古道上緩緩前行。
古道兩旁多是弄田,灌渠渠沿上堆積著剛從田裡清除出的包穀杆子。
麥子播種幾近尾聲,剛剛播種不久的田塊裸露著濕漉漉的泥地。
秋風刮過田地,裹挾著蝸牛的、蚯蚓的土腥味飄得到處都是。
姚望躺在馬背上,雙手枕頭眺望四周,他眼睛沒有轉動,任由馬兒移動帶著畫麵移動。
那日殺完人,回到溶洞詢問過兮兮哪裡能揭榜後,姚望就離開了清禾城。
走的是正門,正如他來時那般。
認準兮兮口中的弘安郡方向後,一襲紅袍遇山跨山,遇水就繞行找橋,並沒有因為有了目的地就變得急迫。
行色匆匆、歲月匆匆這些詞,他是一點也不喜歡。
駝子多見駝子,瘸子多見瘸子。
哪怕地球走多了夜路也會有奇異故事,更彆說這方世界。
離清禾城沒多遠,他就遇到隻想要吸它陽氣的狐妖,姚望“友好”問過路後,便送對方上了西天。
但其實這類很少,相反,有些精怪還挺熱情,至少姚望覺得比他遇到過的人類熱情。
比如,一次在荒山的夜晚。
一頭妖怪突然闖入,姚望正欲將之擊殺,那妖怪居然嚷嚷著聞到酒香,詢問要不要以酒換肉。
姚望沒有說話,妖怪就自顧自拿出兩根豬腿,現烤現賣,傳出的味道也著實誘人。
嗯...那隻妖怪是隻野豬精。
姚望問它為何吃同類,豬精自豪回答:“就是因為都是豬,我才知道它們身上哪塊肉好吃,哪塊肉用幾成火候啊。”
好有道理,姚望無法反駁。
月色正好,一人一豬便吃起豬腿,野豬起初將姚望當成凡人,講著自己成長以來的傳奇故事,跌宕起伏。
一襲紅衣安靜聽著,野豬精嗜酒酒量卻不行,一壺下肚就東倒西歪。
直至姚望準備離去時,以**力查閱山脈,為野豬精指點出一處天地靈氣彙聚之地後。
豬精嚇得瞬間酒醒,聽完紅衣所言,再看去時,對方人已經沒了蹤影。
他這才知道,原來自己遇到了傳說的大能者,得到了仙緣。
俺老豬當真天命之子!
姚望離去後,期間又偶有所得尋到一處廢棄的池塘小院,便在裡邊住了幾晚。
日子清閒,甚至讓他差點產生一種在這四方小院,守著流年,小池塘邊跌坐看魚,眉挑煙火過一生的想法。
最後姚望還是離去,離去的原因是因為從一周前,自己周圍突然多出兩撥修士。
來人修為不算低,甚至比仞城隍和那河神還強。
他們是奔著自己來的。
姚望解釋,修士不聽。
所以姚望將他們全殺了,隻是一個疑惑也就此生成。
“聽他們聊天是接了敕邪榜來的,但是他們是怎麼找到我的位置?”
一襲紅袍躺在馬背上輕聲呢喃。
對於會上敕邪榜他早有預料,卻也不驚訝,唯一驚訝的是對方怎麼找到自己的。
“下次遇到不能殺太快了,得問下緣由,蒼蠅亂飛可不算好。”
姚望打定主意後,又將視野看向指上納戒。
納戒中最多的是兵煞珠,除了一個有牛卿之的魂魄外,其他珠子都空空如也。
除此之外,還有幾箱凡間金銀以及美酒數壇。
這些東西是在清禾城時斬殺官員後的收獲,貪官的東西不要白不要,以後行走天下拿來買酒吃肉倒也可以。
除此之外,就隻剩幾門玉柬功法,功法檔次都極高。
這也正是如今姚望的煩惱。
也不知是因為弱小功法不足以扛過靈魂穿越,還是其他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