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
商姝房門外,徐歡瑩白的臉頰騰上了一層粉雲,“那不一樣嘛。”
她眼神羞澀地看著俊美如斯,宛如神祇的江厭離,雙手可愛地對戳著手指,“在深州,那是我自己的房子,這是民宿,大家都在呢?”
走廊上開著筒燈。
筒燈的光線投擲在江厭離那張深邃立體的臉龐上,更顯得他輪廓分明,俊美萬分。
他雙手抱臂膀,神色略顯得有些玩世不恭。
他唇角微勾,低眸盯著徐歡的時候,很深情,“之前不見你害羞,這會兒倒是害羞上了。”
徐歡被他盯得害羞不已,她嗲嗲地嬌嗔道,“哎呀,人家是女孩子嘛,在大家麵前,總是要矜持一些的嘛。”
江厭離輕揚了一下眉梢,神色頗為不悅,“你是要矜持,還是要我?”
徐歡咬唇,“那肯定是要你啦。”
江厭離歪了歪頭,“那還不開門?”
“開啦。”徐歡拿出房卡,將房門開啟。
跟著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了房裡。
房間裡。
商姝放下貓眼的遮擋蓋。
她背對著門板,慢慢地滑落在地麵上。
她雙手抱住膝蓋,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好冷…
是她離開蘇城太久了嗎?
她怎麼覺得她有點承受不住蘇城冬天的冷冽。
她感覺冷的骨頭都在發疼。
可房間裡,明明開了暖氣……
*
七點多的時候,陸淮安給商姝開了視頻。
入鏡的不僅是陸淮安,還有陸老夫人。
陸老夫人見商姝臉色看著就不好,不由蹙眉,“臉色怎麼那麼差?是不是今年太冷了,你不適應,生病了?”
蘇城的冬天可達零下幾度。
可深州市的冬天,平均十來度到二十度一天。
最冷,也不過幾度。
陸老夫人就怕商姝在深州待久了,去了蘇城,不適應。
畢竟今年的冬天,確實冷,連深州夜裡都幾度了。
蘇城估計都零下幾度了。
商姝攏了攏身上的絨毛外衫,微微搖頭,“沒有啦,應該是燈光問題。”
她不知道自己的臉色到底是多差,才能讓老人家覺得她生病了。
“你多穿些,彆學那些人,要風度不要溫度。”
果然天底下的老人都一個樣。
商姝無奈笑道,“奶奶說的什麼話嘛?我何時要風度不要溫度啦?”
商姝素來注重保暖。
一來是怕生病要打針,二來是怕生病耽誤她刺繡。
所以保暖方麵,她素來看重。
不誇張地說,她幾年都不生一次病的,體質算不錯的。
不過這一年多,她倒是去了好幾回醫院……
果然這兩年,她有點犯小人,或許哪天有空,她該抽個空,去廟裡拜拜。
看能不能去去黴氣。
在陸老夫人的記憶裡,商姝確實不是為了風度可以不要溫度的人,陸老夫人也沒再說啥。
似是想到了什麼,老人家又說,“也快到你外婆和你媽媽的忌日了,我讓安兒去一趟。”
“我一個人也可以的。”商姝說。
商姝的外婆和媽媽都是在冬天去世的,而且前後日子相差也就那麼幾日。
她每年都會回來祭拜。
十四到十八歲之前,陸老夫人和陸淮安陪她回來祭拜。
後來陸淮安出國留學,她回蘇城拜師後,每年的祭拜,成了她一個人。
再後來訂婚,一直都是陸淮安陪她回來的。
去年她因為忙著給史密斯夫婦繡製畫像,錯過了祭拜日子,就沒有回去祭拜。
今年的……商姝並不是那麼想勞煩陸淮安。
以前喜歡他,所以想要他的陪伴,如今她不喜歡他,對他也沒所求,她不想再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陪伴。
既不能給予,那就不該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