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姝的語氣堅定而果斷,她毫不猶豫地繞過江厭離,決心離開。
江厭離本能地伸出手,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腕,“商姝,我知道缺席婚禮對你傷害很大,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安安因為我失去了行走站立的能力,我不能再讓她被我的私人恩怨牽連。”
“我也不知道陸老太太會因此……”
“我沒想過會這樣的。”
他語氣壓抑而痛苦。
江厭離緊握著商姝的手,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期待,語氣裡透露著深深的哀求,“商姝,不分手。”
商姝看著江厭離那張滿是惶恐和不安的臉龐,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老人家為她梳頭的那一幕,那份虔誠與溫柔,仿佛刻在了她的心上。
她的心,就像被鋒利的刀片劃過,痛苦無比。
她深深地凝視著江厭離,看著他那充滿期待的眼眸,嘴角輕輕上揚,輕聲說道,“好啊。”
陸淮安聽到這話,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商姝。
江厭離的臉龐上露出了淡淡的喜悅,然而,他的笑容還未完全綻放,商姝的話語便如微風般輕輕掠過他的耳畔,“如果你能讓陸奶奶重生的話,我便答應你,不分手。”
這句話的語氣雖輕柔,卻像一把鋒利的劍,深深刺入江厭離的心中,讓他感到無儘的絕望。
他的臉色如同漂白過的紙張,蒼白得近乎透明,眼神中透出的無力感像是被深淵吞噬的光,暗淡而絕望。
他聲音低沉,如同遠處的風鈴,輕輕搖曳,“你明知這是不可能的事。”
商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當然明白,這如同白日做夢般的請求,本就毫無實現的可能。
她隻是想讓他明白,不要把他對她造成的傷害說得如此輕鬆。
“站在你的立場上,你的選擇或許無可非議。畢竟,人命確實遠勝於一場隨時都能補辦的婚禮。若這場綁架是真的,若今日的傷痛隻在我身上,我或許能試著站在你的立場上,理解你的選擇。然而,江厭離,你的運氣不佳,陸奶奶過世了。”
“無論綁架是真是假,我都無法諒解你。”
江厭離的手指在無意識中緊握成拳,眼白充血,透出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商姝看著他,“陸奶奶的離世,對你來說,也許隻是你筆下的一個小插曲,你可以輕描淡寫,置身事外。但對我來說,那是刻在心頭的痛,是無法愈合的傷口。”
“你有你的難處,有你的苦衷,或許你從未想過事情會演變成這般模樣。然而,我為何要對你懷抱慈悲?你期待我站你立場理解你,可你是否也曾嘗試站在我的立場,感受我所經曆的一切?”
她的話語如同冰冷的劍刃,表麵平靜,卻深深刺入江厭離的心。
“所謂的綁架風波,最終你們每個人都毫發無損,但我深愛的陸奶奶卻永遠離我而去。
江厭離,你憑什麼認為,經曆了這一切的我,會輕易地原諒你?”
她原諒不了江厭離,她更無法原諒那個心懷僥幸的自己。
商姝的目光穿越了寂靜的空氣,牢牢地鎖定了陸老夫人墓碑的方向。
她的眼底,如深邃的湖麵,波濤洶湧,充滿了無儘的悔恨,
“江厭離,我現在很後悔。後悔在得知穆安安的存在後,我仍然抱有僥幸心理,繼續和你在一起。我明知她會是下一個宋昭月,卻沒有及時止損。
我應該果斷地與你斷絕往來。如果沒有這場婚禮,陸奶奶說不定還能再活個一年半載。”
“是你——不,是我,是我害死了陸奶奶。"商姝的聲音顫抖,眼中的淚光閃爍,她再次看向江厭離,“是我對你的癡迷,是我對你的愛,間接造成了陸奶奶的離世。江厭離,如果我知道愛你會讓我付出如此沉重的代價,我寧願,我們從未相遇,從未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