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澗嘗到鹹甜的眼淚，停下動作。
“哭什麼？”他指腹碾擦過她臉頰上的眼淚。
慕瓷哭的止不住。
她聳動著肩膀，哭的抽抽嗒嗒，那隱忍的囁泣朝的霍行澗腦仁疼。
他鬆開手，坐在床邊捏了捏眉心。
“行了，”他回頭看了慕瓷一眼，“再哭我就繼續了。”
慕瓷瞬間不哭了，強忍著眼淚，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霍行澗眉骨狠狠跳了下，心臟莫名動了下。
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對著她，“以後我會做措施，你不用再吃藥了。”
他沒頭沒腦來了這麼一句，徑直離開了臥室。
慕瓷完全沒反應過來，整個人有點懵。
等到她下床走出去，霍行澗已經離開了。
她鬆了口氣，目光在房間內來來去去打量了一下，又不甘心在屋子裡搜尋了一通，還是沒有找到任何監控器。
直到淩晨一點多。
她糾結過後，還是收拾東西，拽著行李箱離開了公寓。
下樓前，她查了下自己的銀行卡餘額，勉強可以住一個稍微正常點的酒店，於是在網上訂了之後，坐公交車過去。
一通折騰後，慕瓷刷卡進門。
她看著裝修統一的酒店，心裡稍稍有了一些安全感。
這一晚，她又做了那個夢。
夢中，霍行澗的臉龐又浮現在眼前。
再醒來，慕瓷全身上下機會被汗水浸濕，耳邊傳來手機震動的聲音。
她下意識拿起床頭櫃放著的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整個人瞬間情緒緊繃起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緊張，接通電話。
霍行澗，“還有半小時，彆遲到。”
說完，他就把電話掛斷了。
慕瓷完全沒想明白，為什麼霍行澗這麼執著於讓她去上班。
他想要的，都已經得到了。
慕瓷不想去，但是又不能不去，於是草草收拾了下，打起精神下樓。
剛到樓下，她腳步頓住，看著麵前的卡宴。
慕程遠單手插兜，倚靠在車門上。
看到她，他走了過來，“昨晚沒睡好？”
慕瓷抿唇，輕輕嗯了一聲，轉身準備去地鐵口，慕程遠道，“我公司有很多職位都空缺，”他走到她麵前，“去我公司上班？”
他的聲音很溫柔，低頭俯視的時候，讓慕瓷覺得無比放鬆。
她搖頭，“不用了。”
她急匆匆往前走，慕程遠輕輕抬手，掌心直接抵住了她的額頭。
他拉著她的手，把她拽上了車。
“諾，”他遞了牛奶麵包，“去公司的路上吃。”
說完，他發動車輛。
慕瓷低頭看著手裡的早餐，記憶仿佛回到了高中。
那時候她的煩惱是跟其他同學不合群，是被慕家人看不起，是每天九點就要到家，而且有時候還要被關小黑屋。
能吃這樣一頓早餐，是奢望。
但是現在想來，那個時候的煩惱，遠比現在來的輕鬆得多。
畢竟，不吃早餐跟成為霍行澗的獵物比起來，還是後者更淒慘一些。
慕程遠沒有問慕瓷公司地址，直接把車開到了霍氏樓下。
慕此下車後，衝慕程遠擺手。
“謝謝程遠哥。”
慕程遠輕笑上前，主動把她拽進懷裡輕輕抱了下，歎氣，“還是跟高中的時候一樣瘦，半點骨頭沒有。”
辦公室落地窗前，霍行澗看著這一幕，眼眸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