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銘垂下眼瞼，輕輕笑了一聲，“慕程遠有一段時間沒找你了吧？”
慕瓷瞬間緊張起來，低頭去摸自己的手機。
沈銘攔住，“慕家在南灣有一批新項目查出了問題，導致股票跌停了大半，這段時間慕程遠一直忙前忙後在拉投資，我上次在百樂門見過他。”
慕瓷指節繃緊，“他沒告訴我。”
“他當然不會告訴你。”
沈銘輕笑了一聲，“因為慕家那批新項目出事，跟霍家脫不了乾係。”
安靜的病房裡，有片刻的死寂。
“阿瓷，對不起，”沈銘輕輕拉住慕瓷的手，“如果我有本事，能比得過霍行澗，不但可以把你從他手裡救出來，還可以幫慕家。”
慕瓷低頭，緩緩推開沈銘拉著自己的手，起身想往外走。
沈銘下床，在門口處拉住了她的手。
“你現在回慕家，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沈銘道，“除非霍行澗不再是霍家的繼承人，不然你就算解決了這件事，也會有下一件事。”
慕瓷停下腳步，回頭。
沈銘抓住她的肩膀，“這件事，我們得從長計議。”
他拉著慕瓷，在沙發坐下，餘光看向門口。
保鏢的身影轉瞬即逝。
……
會議室裡，霍行澗坐在主位，聽著一旁的總監彙報項目進度。
手機震動了下，他順勢拿起，點開。
照片中，沈銘抓著慕瓷的肩膀，兩個人親昵非常。
他臉色瞬間黑沉。
總監彙報的聲音瞬間小了不少，試探道，“霍總，慕家項目投資的事，我覺得利潤還是很可觀的，您看……”
“你說什麼？慕家？”霍行澗忽然抬頭。
總監點頭，把手裡的項目書遞過去，“南灣那片區域如果開發成旅遊景區，一年的流水預估下來能跑九位數。”
霍氏手裡各個行業基本上都有涉獵，可旅遊業卻是小部分。
這塊肥肉，絕對不能放過。
霍行澗意味不明的嗯了一聲，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
……
慕瓷回到病房後，坐在床頭，腦袋亂糟糟的。
半個小時前，沈銘跟她說了他的計劃。
他想扳倒霍行澗。
可霍行澗是什麼人？早就在他最開始遇到她的時候，對她的一切了如指掌。
甚至，就連她剛才去找沈銘，這件事他也是知情的。
她如果答應了沈銘，跟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有什麼分彆。
她拿起手機，翻找到慕程遠的電話，打過去。
“程遠哥。”
“阿瓷，”電話對麵，慕程遠的聲音有些疲憊，“霍行澗沒在你身邊？”
“沒有，”慕瓷笑了下，“你最近怎麼樣？”
“挺好的，你呢？”
“我也挺好的啊，”慕瓷寒暄了兩句後，直奔主題，“我聽沈銘說，你最近在找人給慕氏投資？你找到人了嗎？”
慕程遠一怔，隨即輕笑，“找到了。”
慕瓷鬆了口氣，“那就好。”
慕程遠嗯了一聲，“阿瓷，我臨時有點事，先不跟你說了。”
電話瞬間被掛斷，慕瓷都沒反應過來。
她跟慕程遠相處了這麼長時間，他從來沒有主動掛過她的電話。
難道是出什麼事了？
慕瓷第一時間下床，披了衣服就往外走，迎麵撞上了從門口進來的霍行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