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霍行澗耐心跟女孩說話,兩個人距離很近。
八分鐘後,李縉折返。
女孩一臉羞怯,一步三回頭,坐上出租車的時候還戀戀不舍。
慕瓷手在身側微微攥緊,臉色有些白。
原來,喜歡可以如此廉價。
原來,霍行澗對她,從來都隻是玩玩而已。
準確來說,或許他其實也算專情的類型,他平等且均勻的喜歡,跟她相同年紀的,什麼都不知道的小白花。
他一步一步,教導小白花長出尖刺。
然後,再拋棄她。
慕瓷眼前一陣陣發黑,呼吸都變得緊促,蹲下身好一會兒才緩和下來情緒。
她想哭,卻發現自己沒有眼淚。
她深吸了一口氣,麵色呆滯了好一會兒,才扶著牆起身。
她拉上窗簾,坐回床邊,看著慕程遠緊閉的雙眼。
“程遠哥,對不起,”她垂下眼瞼,白淨的臉蛋上再也沒有了曾經的懵懂,嗓音也逐漸變得哽咽,“你快點醒來,慕阿姨和慕叔叔都很擔心你,我也很擔心你。”
可病床上的男人,無法回答。
……
送女孩回去的路上,李縉坐在副駕駛。
他看著捂著心口一臉羞怯的女孩,原本想出言提醒,可話到嘴邊還是收了回去。
他們家老板都沒說什麼,他又何必提醒。
半個小時後,出租車在一家老式居民樓停下,他下車後道,“這位小姐,到了。”
女孩怔了下,忙下車。
見李縉轉身就走,她忙道,“等一下!”
李縉回頭,“還有事?”
女孩抿唇,糾結了好久,才紅著臉道,“我可以留意下你的聯係方式嗎?謝謝你送我回來。”
李縉一怔,卻瞬間心知肚明,女孩是想通過他跟霍行澗牽扯上。
他也沒拆穿,留了自己的聯係方式,之後離開。
……
慕瓷守了慕程遠一整晚,第二天天快亮的時候,房門被人推開。
慕父和慕夫人火急火燎的走進來。
慕夫人推開慕瓷,看著躺在床上毫無聲息的慕程遠,眼睛瞬間紅了起來,“阿遠……我的阿遠……”
她顫顫巍巍伸手,輕輕抓住慕程遠的手。
慕父站在一旁,也紅了眼。
慕瓷在慕家的時候,見到慕父永遠都是一副沉穩的形象。
今天這樣,是第一次。
她站在一旁,明顯有些手足無措。
慕夫人看著自己兒子,滿腔怒氣無法發泄,最後落在了慕瓷身上。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咬牙,聲音難掩氣憤,“慕瓷,自從你跟我兒子牽扯上,我兒子每次出事都是因為你!你怎麼這麼陰魂不散!”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從福利院領養了你!”
“如果可以,我寧願這輩子沒見過你!”
慕夫人說話語無倫次,呼吸也變得粗重。
最後還是慕父主動攔住她,安撫她的情緒,“好了,這裡是兒子的病房,你能不能安靜些?”
“我安靜?”
慕夫人猛推開慕父的手,“兒子變成這樣!你讓我怎麼安靜!我安靜不了!”
慕瓷站在一旁,嚇的猛的哆嗦。
“對不起。”她低頭,聲音也帶著幾分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