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眼珠子一轉，梗著脖子罵：“小癟三！居然敢誣陷你爺爺！”
“誰偷盜骨灰了？你哪隻眼睛看到了？我這分明是帶我家孫女出來曬曬月亮，看看風景！”
林安國臉色更黑了，他入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罵自己小癟三！
刑啊！
非常刑！
林安國拿出證件：“是不是，查了就知道！”
明笙看向大熊：“大熊，我們要尊老愛幼，大爺這麼幽默，陪大爺玩玩？”
大熊咧嘴一笑：“姐，我最喜歡陪大爺聊天玩耍了。”
“大爺，走著，我們去那邊小樹林，保管讓你聊個開心！”
大熊不由分說的，學著明笙，提溜起大爺的後脖頸，如抓小雞般，把人拎起來，就往前麵不遠處的矮樹叢走去。
“放開我！小癟三！放開我！你怎麼能欺負老人家呢，你這個小畜生！你……啊啊啊啊……”
很快，汙言穢語的咒罵，就變成的難以言說的痛苦酸爽的慘嚎……
林安國撇開頭，當做什麼都沒聽到，問明笙。
“你說這老頭大半夜偷骨灰盒乾什麼？”
明笙來到墓碑前，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林安國看。
“偷盜骨灰，要麼是為了賣骨灰盒換錢，要麼是為了配冥婚。”
“林叔覺得，會是哪一種？”
林安國順著明笙的提醒，看向墓碑。
借著月光的亮度，看到了照片裡笑容璀璨，稚嫩漂亮的女孩。
一看年紀就不大。
林安國視線下移，看了墓碑上刻著的字，喃喃一句。
“才十七歲啊……”
長得好看，死亡時間還短……
林安國眉頭一蹙，厭惡道：“如果是後者，那簡直不配為人！”
“不對，無論前者後者，都一樣缺德！”
若是前者，那不是要把人骨灰給揚了，都狠的一批！
林安國還是希望，事情沒有那麼惡心糟糕。
可惜，乾這種事的人，本來就缺德，極損陰德。
正常人，誰會去乾盜取骨灰盒，或者偷盜骨灰的事？
老頭明顯不是個持久的。
不過幾分鐘而已，大熊就提溜著人折返回來了。
“姐，林哥，這老頭招了。”
“他是這裡守夜的臨時工，正好一個多月前，看到這死者葬入墓園，見照片漂亮，年紀輕輕，就特意記下了出生年月，還拍了死者照片。”
“然後就開始找買家，那些買家都是家裡有人死了，需要配冥婚的。”
“三天前，有買家找到老頭，買家的兒子是飆車去世的，家裡有點錢。”
“就想找個漂亮同齡的女孩配冥婚，好讓自家兒子在下麵有個伴……”
“而且這老頭已經不是第一次乾這種事了，還是個老手。”
“這十幾年來，一直悄摸摸的幫那些需要配冥婚的客戶，偷盜骨灰盒，成功交易一個，能拿到五萬到十萬不止。”
“如果遇到有錢的大客戶，或者手頭有特彆好的資源的，很可能能得個二三十萬。”
“而且這次的買家，是打一開始就盯上了這女孩。“
“似乎在火葬場的時候，就跟女孩的父母私下協商配陰婚，給價非常高，但人家父母沒同意，這才找上老頭來偷，給了他三十萬報酬……”
林安國臉色徹底陰沉下來，忍不住爆了粗口。
“你踏馬真是為了錢，什麼都不管不顧了？這麼缺的陰損的事都做，也不怕遭了報應！”
老頭疼的冷汗直冒，斷斷續續道：“活都活不下去了，誰還在乎報應不報應？”
“能有錢用才是真實！”
老頭年少就是村裡的混子，不學無術，惹是生非，招貓逗狗，偷看彆人洗澡，偷彆人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