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失控的戰馬就在他們剛剛所在位置轟然倒下,揚起一片塵土。韓二隻覺得心臟都要跳出嗓子眼,他顧不上身上的疼痛,連滾帶爬地遠離那匹倒下的戰馬。
“快走,還有更多騎兵過來了!”韓二衝著夥頭兵喊道。兩人爬起身,在混亂的深溝中拚命逃竄,上麵都是喊殺聲和箭矢碰撞護甲的聲音,每一秒都充滿了死亡的威脅。
韓二知道,他們暫時逃過一劫,但這場殘酷的戰鬥還遠沒有結束,他們必須儘快回到剛才地方,否則重騎兵就要過去一半了,這次一定操作好,否則他們可能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在這生死一線的戰場上,每一個決定都關乎生死,而他們,隻能在這充滿硝煙和恐懼的戰場上,繼續為生存而戰。
長杆梯子被砸碎了,重騎兵和馬一起掉下來,動彈不得。韓二迅速抽出寶刀,抹了重騎兵的脖子,刀上的血一甩就掉。他撿起頭盔麵罩,戴上,好重,旁邊夥頭兵立刻搬來新長杆梯子,遞上長杆鐮刀,韓二和另一名死裡逃生二話不說,又開始投入戰鬥。
北風如刀,刮過這片熱血正濃的戰場,揚起陣陣塵土。韓二站在深溝壁壘的梯子上,緊握著手中的長杆鐮刀,手心裡全是汗,他的目光緊緊盯著遠處那一片如烏雲般壓來的重騎兵。
“韓軍頭,這次能成嗎?”身旁的李四聲音有些發顫,眼神裡滿是擔憂。
韓二咬了咬牙,說道:“肯定能成!咱們練了這麼久,不就等著這一刻嗎?相信咱這鉤連拐子槍的威力。”其實,韓二心裡也沒底,這次的戰術難度極高,要豎著鐮刀穿過右蹄去割左蹄,讓倒下的馬匹砸向其他重騎兵,這簡直就是拿著長杆鐮刀繡花,稍有差池,就會前功儘棄。
但此刻,一種莫名的巨匠精神在他心中湧起,他熟悉馬匹,熟悉它們奔跑時四蹄的節奏,他告訴自己,一定能行,李四也是難得的手巧的機靈鬼,聽了軍頭的話也放下心來,緊繃的手都握得發白了,此時鬆馳一些。
敵軍的重騎兵越馬蹄聲如雷,震得大地都在顫抖。韓二深吸一口氣,爬上了長杆梯子,手中的長杆鐮刀在陽光下泛著寒光。三排重騎兵小跑從他們眼前衝過,韓二和同伴們繃緊了神經。
“動手!”韓二低喊一聲,和同伴李四一起揮動手中的長杆鐮刀,與其說是割,真的就像在繡花,每一下都小心翼翼卻又充滿力量。
“穩住,彆慌!”韓二一邊操作,一邊給自己和同伴打氣。
他們成功地鉤倒了兩匹連續的重騎兵,馬匹轟然向左一歪,巨大的衝擊力又砸倒了另外兩匹,一時間,重騎兵陣中響起一陣嘶鳴和士兵們的驚呼,引起了一陣小混亂。
剛才有一名重騎兵墜下,還以為是邊上打滑,馬隊就靠裡走了兩列,沒有事情發生,最外邊的重騎兵也不願意往裡擠,於是一撥馬頭又靠邊了,結果成了兩人鐮刀長杆槍的犧牲品。
“好樣的!繼續!”韓二興奮地大喊,眼中閃爍著光芒。他來不及扔下掉了頭揮動長杆鐮刀,又精準地紮倒了一個重騎兵。又要了一根長杆鐮刀,就在這時,身旁同伴的鐮刀頭突然也掉了。
“糟了!”同伴驚呼。
韓二眼疾手快,直接把自己的長杆鐮刀換給同伴,“用我的!”他大喊道。此刻,他的眼神如鷹一般銳利,毫不猶豫地接過同伴的那根長杆,一下紮到衝來的馬蹄上麵的肉中。
第六排又一匹重騎兵倒下,由於馬匹之間距離極近,第二匹也被牽連倒下,引發了連鎖反應。李四也精準鉤倒一匹,四名重騎兵們倒下,附近的重騎兵撥轉馬頭避開,再遠的紛紛勒馬,試圖躲避倒下的馬匹,整個隊伍陷入了更大的混亂之中,從中間開始隊伍分為了兩部分,攻擊性減少了一多半,給上麵的步兵以寶貴的喘息之機,不用馬上被踩成肉餅了!
“乾得漂亮!繼續,彆停!”韓二大聲呼喊著,聲音在戰場上回蕩。騎兵向左往裡倒,右側的一路一直有地方,重騎兵中也總有人往邊上靠,遠離跌倒的重騎兵。
此時韓二感覺自己已經進入了一種忘我的狀態,手中的長杆就像是他身體的一部分,每一次出擊都精準無比。或鉤或割,一筆一畫都自成韻律,行行出狀元啊!
隨著戰鬥的持續,韓二和同伴們已經疲憊不堪,但他們沒有絲毫退縮。十排重騎兵被他們割倒了四排,掉了四把鐮刀頭。韓二依然用長杆準確地命中目標,此時的他,已經成了熟練工種,每一個動作都流暢而自信。
“不行了,我快沒力氣了。”李四喘著粗氣說道。
“堅持住!咱們馬上就贏了!”韓二鼓勵道,“看看,他們已經亂了陣腳,再加把勁!”
主要精力的流失太大,韓二在支撐著,李四已經渾身流汗,元氣都傷了。
最後二十名重騎兵倒在了他們這山寨鉤連拐子槍下,剩下的有幾名也被牽連,馬匹受了傷,隻能撤到後麵。戰場上一片寂靜,隻有受傷馬匹的哀鳴和士兵們的喘息聲。韓二和同伴們癱倒在地上,臉上卻洋溢著勝利的喜悅。
“咱們做到了!”李四激動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