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耶塔款款地走上前,她的步伐輕盈而優雅,每一步都帶著無可挑剔的從容。
她嘴角揚起一抹溫和的笑容,輕輕拍了拍手。
“啪啪!”
突然,原本廣闊的露天花園在眨眼之間陡然變化,精美的建築如同投影一般迅速從地麵上升騰而起,猶如魔法般無聲地環繞著每一位賓客。
雕梁畫棟的高樓拔地而起,錯綜複雜的雕刻細節在光影的照射下流轉生輝。
每一根柱子,每一塊磚瓦,都仿佛訴說著此處主人的藝術積澱。
高聳的建築將賓客們完全包圍,仿佛他們已經進入了一個獨立的世界。建築漸漸延伸至半空,鑲嵌著精美的琺琅彩玻璃,模擬的自然光透過這些五彩斑斕的玻璃照射進來,整個空間被一層夢幻般的光輝包圍,仿佛置身於一座空中宮殿。
“哇……”
不知是誰率先發出一聲驚歎,其他賓客也紛紛低語,滿眼的震撼與讚歎交織在一起。
而弗萊格桑不僅連眼皮都沒抬,甚至目光還沒從眼前的數據板挪開……他對這些小伎倆似乎不以為意。
隨著宴會大廳的自然光被高聳的建築物擋住,天光逐漸暗淡。
而下一秒——
“叮!”
一道清脆的音符打破了空氣,閃爍的光芒猶如星辰墜落,將梅耶塔的身影完美地映照在所有人的眼中。
她站立於光束的中央,糖果色的裙擺在光中閃耀,細碎的光芒在她的每一個轉動之間灑落,宛如星星點點的流光,令人不由自主地駐足凝視。
“各位——”
她從侍者的托盤上拿起一個酒杯,向眾人舉起。
她微微昂首,嗓音優雅。
“請舉起你們手中的酒杯,讓我們——敬樂園的未來!”
台下的眾人一齊舉起酒杯。
“敬——樂園的未來!”
為了不顯得太過突兀,熵和玦也微微舉起手中的果汁,意思意思。
[玦,你看弗萊格桑!]
熵突然搗了搗玦,下巴朝左前方微抬。
[有人在跟他說話!]
玦不動聲色地看過去——
果然,有一個身著禮服、戴著麵具的成年男性站在弗萊格桑的身邊,兩人似乎說了什麼。
雖然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但能看到,那個男人的態度好像算不上恭敬,姿態似乎也比較放鬆……看樣子是熟人。
或許也是七席之一?
玦留意到那個人的頭發紮起一個小揪,頭發是平平無奇的黑發,眼睛似乎……是赭紅色?
玦微微眯起眼睛,身子往旁邊傾了傾,想看得更清楚些。
啊,看清楚了,不是赭紅色,是酒紅色,弗萊格桑那邊的燈光有些暗,導致他方才看不太清晰……
倏地,那人似乎察覺到這邊探究的視線,轉頭向他們這裡看過來!
“……!”
兩人匆忙移開目光,轉頭看向旁邊餐桌上的奇怪甜點,裝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
“……你看什麼呢?”
弗萊格桑循著男人的目光看過去,因為有侍者來回走動遮擋視線,他沒發現什麼稀奇的東西。
“你不覺得你各方麵的能力都有明顯的下降嗎?”
格拉裡克語氣涼涼地說,“……就連敏銳度也是,那麼明顯的視線都察覺不到?”
弗萊格桑不以為然。
“視線而已,樂園裡敬仰我的人也不比懼怕我的人少,我哪裡有空去關注每一個小嘍囉?”
“但不可否認,自從你吃癟以來,狀態已經遠不如從前了。”
“不勞你多心,嗬嗬,恢複全盛對我來說不過是時間問題。再說,從你們的角度看……”
弗萊格桑詭異地咧了咧嘴角。
“……我並不會有真正的死亡,不是麼?”
“……”
格拉裡克沒有回應,他不置可否地抿了口酒水。
“哎呦呦~咱們的生化狂人又在發表什麼高談闊論了?”
一名戴著麵具的颯爽女子湊了過來,語氣欠欠地說。
“該不會是在物色今天在場的賓客中有幾個適合做你的新小白鼠吧?”
弗萊格桑掀了掀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