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得到撫慰?]
聽到玦的描述後,熵沉吟了一會。
她想起酒館唱歌那天,為了現場的光彩更加絢麗,帶動氣氛,玦將指尖的引線流瀉成美麗的五線譜,在空中隨著音樂律動。
[是因為我們那次演出時,你順便展現了自己的力量嗎?]她不由猜測。
如果是這樣,那些靈魂為何那麼狂熱地喜愛他們的歌,似乎就得到了解釋。
[嘶……似乎有這個可能。]
玦歪了歪頭,[可我那天並沒有刻意地使用自己的能力,那一刻的發揮也隻是出於裝飾、好看的目的……真的能有這麼大的效用?還是說隻是那些人的心理作用?——畢竟樂園裡的人確實很少接觸什麼現場的音樂。]
[如果是真的,那倒也算件好事。]
熵說,[按照你說的,那些靈魂天然會隨著時間慢慢感受到麻木、磨損,甚至出現解離的症狀,就連摩訶也無法徹底消除……倘若你的力量在潛意識中真的可以撫慰他們的靈魂,那麼在樂園這裡,我們說不定又多了一個可以與七席相互談判的條件了。]
[正巧現在咱們都沒什麼事,乾脆試著錄一下吧!]
玦興致勃勃地提議道,[其實我覺得我們那天唱的還有些地方可以改一下,比如有幾個段落升個調可能會更好聽,還有中段那句和聲……]
[那你先調吧!天都這麼晚了,我打算先去洗個澡……]
熵在精神識海中的白色光點蹭了蹭玦的黑光,聲音似乎因為放鬆而帶上了一絲寵溺。
[等我回來哦~]
她的語調很輕,仿佛在玦的耳邊輕笑著呢喃,帶起一陣酥麻。
[哦……哦。]
玦躺在床上,呆呆地看了會天花板,整個人像被凍住了一樣,過了幾秒才傻乎乎地撓了撓頭,嘴角卻已經悄悄抿成了一條線。
他感到心臟猶如被一根羽毛輕輕地擦過,癢癢的。
他不自主地抬起手,撓了撓自己的胸膛。
……還是癢癢的。
熵的聲音已經沒有了,精神識海一片安靜,她應該真的去洗漱了。
玦在床上如同鹹魚般翻了個身。
他捂住臉,忍不住開始腦補起來。
——浴室裡冒著溫熱的水汽,朦朧霧氣仿佛能蒸發掉一切理智。熵一點點地脫下身上的衣物……露出線條柔和的肩膀與背脊,白皙的肌膚在熱氣中泛著淡淡的紅……她赤腳踩在沾濕的瓷磚上,“啪嘰啪嘰”地踏著水,黑發被打濕……在回眸中,她仿佛在對著他笑……
唔……
不、不能想了,不能想了!回神!回神!
“啪!”
玦一個激靈,猛地伸手給自己羞赧的臉來了一巴掌。
那響亮的聲音如同一個耳光,就連一旁專心吃著侍者送來的冰淇淋的小黑都奇怪地停下動作,“咕嘟咕嘟”叫了幾聲,表示疑惑。
玦連忙清清嗓子,舔了舔嘴唇,又欲蓋彌彰地擺了擺手,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一些。
“咳……咳咳!沒什麼事,你繼續吃你的。”
說著,他飛快地把被子往上一拉,像是掩蓋什麼似的把自己包了個嚴實。
如果這時候小白在場,以它那副老狐狸般的眼神,八成一眼就能識破這“遮羞”的舉動——可惜現在隻有還不太通世事的小黑。
“咕嘟?咕嘟……”
它歪了歪身子,見玦似乎真沒有什麼問題,便又安心地低頭,把冰淇淋吞食了個乾淨。
玦躲在被子裡,半張臉埋進枕頭,深吸了一口氣。
呼……
他揉了揉自己滾燙的臉,在被窩下並起雙腿,忍不住在心裡唾棄自己。
怎麼回事嘛!
熵隻是說了句很正常的話,怎麼自己就這麼激動?居然還……
呱!肯定是因為熵剛剛在故意撩撥他!
她用那麼輕的聲音,又在識海裡蹭了他一下,害得他想東想西……
或許是覺得自己的想法沒啥底氣,玦不免有點心虛地又翻了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