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樣?”
玦幾步跑了過來,對著熵上看下看,神情緊張。
“我聽人說你和微垣打起來了,跑到第七區,那裡的侍者又說你們來到格拉裡克這裡,我就趕忙飛了過來,你沒……”
他眼角的餘光猛然看見被綁在地上一臉無語的微垣。
“……事吧……”
玦瞅了瞅他,又瞅了瞅一旁的格拉裡克,最後目光又落回到熵的身上。
“——他是怎麼回事?”
玦遲疑地問。
“我讓他好好冷靜冷靜。”
格拉裡克對著玦點了點頭,權當打個招呼。
“熵協助我的實驗已經完成,你們的數據庫權限也已經開啟——接下來,你們可以自由行動了,有什麼需求儘管跟我這邊的研究員提,想要一直住在這裡我也歡迎。”
“——你是想要複活格萊利卡嗎?”
熵突然對格拉裡克發問。
“格萊利卡?誰?”玦奇怪地說。
“……”
格拉裡克猛然停住話頭,整個人似是被噎了一下。
他看著熵,見她一臉認真地盯著他,沉默了一會後,終於開口:
“很明顯了吧?不然你以為我做這些是乾什麼?還是說,你也覺得這是無用功?”
“嘖!”
一旁的微垣很大聲音地“嘁”了一聲。
“……我可不做價值評判。”
熵晃了晃腦袋,“不過……我倒是對你這種想要死而複生的實驗很感興趣——不介意我接下來經常過來觀摩吧?”
“死而複生?”玦驚訝地瞅著格拉裡克,“真的假的?可彆隻是有著故人記憶的空殼吧?”
“我才不是那麼膚淺的人!”
格拉裡克不滿地瞥了玦一眼。
“你說的那種,充其量隻是填充了數據的克隆人——而真正的故人,從來是那個維度、那個時空、那個情景下的唯一存在……算了,你們想來觀摩我無所謂,不要打擾我的進度就行。”
他看了眼時間,目光落到熵的身上。
“你不是餓了嗎?分開那麼久應該也有話想跟你的夥伴分享吧?行了行了,沒事就出去吧!”
說罷,他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明顯不想再理會他們了。
“噢。”
熵撇了撇嘴,不甚在意地哼了一聲。
隨即,她抓起玦的手,動作自然得仿佛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她咧開一個燦爛的笑容:“我們走吧!正好我餓了……對了,你吃過飯了嗎?”
“找了你大半天,還沒有……”
玦低聲答著,眼神卻偷偷往兩人相握的手瞄去。
他竭力按捺下心裡撲通撲通雀躍又羞赧的情緒,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和平常一樣,讓自己看上去與平常無差。
兩人走過微垣的身邊。
玦低頭瞅了瞅那正用“吃了蒼蠅”一樣眼神瞪他們的家夥,問:“他……是被格拉裡克束縛起來了,不能動了嗎?”
“應該是的……”熵往後一看,聳聳肩,“之前……他們倆為了抵擋[紅海]的侵蝕似乎耗了不少力量,所以理論上講,他現在應該挺虛弱的。”
玦眼睛一亮:“誒?那我們豈不是可以……”
“喂!你們倆的話我都聽到了!”
微垣沒好氣地瞪著他們。
“想要趁機揍人你們好歹也背著我點密謀吧?還有——熵,要不是我幫你和格拉裡克抵擋[紅海]的侵蝕,你現在還能這麼安全無虞嗎?但凡剛才你沾上一點,你們倆此生可就再也見不到麵了!”
“哦?是嗎?”
熵歪著頭,“照你這麼說,你還對我有恩嘍?”
“那當然!”
微垣昂著下巴,欣然接受這個說法。
“所以呢?”
熵的笑容卻忽然冷下來,聲音一頓,“你不會真以為我是什麼道德聖人,僅憑這事就能忘了你以前對我們乾的‘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