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武狂潮!
戚少言和變成小青蛙的小橘子再次鑽入黑霧廢墟,他們就沿著邊沿走,一開始沒有遇到任何危險。
小青蛙告訴戚少言,說白天的黑霧區要比晚上好走多了。就是他和兔吼,晚上也不敢在黑霧區中亂走,隻能停在某個比較安全的地方等待天亮。
“我們必須在落日前找到我的族人,否則必須等到明天太陽出來。”小青蛙加快速度。
戚少言緊跟他的步伐,小青蛙可以分辨哪裡的路能走,哪裡是坑人的沼澤和陷阱一類。
戚少言還沒有經曆過晚上的黑霧區,沒有概念晚上難走是怎麼一個難走法,他抽空問小橘子要怎麼聯絡到他的族人。
小橘子停下跳躍,鼓起嘴巴發出一聲沉默的“呱呱”聲。
沒有回應。
小橘子表示“他們不在這裡,我們再往前麵走。他們不會深入黑霧廢墟,隻會在邊沿。”
戚少言點頭,跟著小青蛙繼續往前行。但他不時左右查看,一股不安感徘徊在心中不去。
走著走著,戚少言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等等!”
“怎麼了?”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小青蛙迷惑“聲音?你是說……咦,奇怪,周圍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
黑霧區很安靜,但也不是絕對的靜寂無聲。
戚少言想到了他在地下基地裡看的書本中的一句話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哞——!”一聲像是牛叫又像是猛獸怒吼的叫聲從黑霧區深處傳來,打破了這份讓人不安的寂靜。
這聲吼叫也像是一個訊號,大量的聲音突然在兩小耳邊炸響。
小青蛙聽了聽,尖叫“快跑!是魔鼠!”
隨著突然出現的大量嘰嘰的魔鼠叫聲,原本隻有黑土的地麵鑽出無數黑影。
戚少言和小青蛙嚇得撒腿就跑。
黑霧廢墟,距離巨鹿騎兵看守的地方足有一裡地的邊沿地帶。
老弱幼蛙人被圍在中間,強壯的蛙人戰士們圍在外圈。
中間有一個巨大的火堆,在外圍分四個角落同樣有燃燒著的火堆,但沒有裡麵那個那麼巨大。
蛙人戰士們似乎對火堆非常緊張,隱隱形成保護的架勢。
老祭司低低吟唱著某種咒語,打開藥盒,挖出一塊膏泥抹在木柴上丟入火焰。
火焰中升起一股青色煙霧。
老祭司把藥盒遞給身邊一名蛙人青年。
那青年立刻捧著盒子跑到外圍分彆給那四個火堆也加上沾了膏泥的木柴。
青色煙霧凝而不散,中間的和外麵四個慢慢結成一片,籠罩著這個範圍內的所有蛙人。
“神藥就快用完了。”老祭司接過青年雙手遞過來的藥盒,打開看了看,有點心疼,更多則是擔心地說道。
“那些巨鹿騎兵和宇宙神教的人還沒有離開。”貌似酋長的男蛙人眉頭皺成了川字。
老祭司長歎“我們不能就這麼一直坐等下去,族裡的秘密已經暴露,就算我們能逃得過這次,以後族裡也無寧日。走吧,沿著黑霧廢墟的邊沿走,隻要在巨鹿騎兵發現之前離開黑霧區,說不定我們還能留下一半人。”
酋長麵色痛苦,他們何嘗想就這麼坐在原地等死?隻是神藥覆蓋範圍有限,且必須要持續不斷的大火才能發揮效用,如果他們選擇在黑霧區穿行,就隻能使用沾了神藥的大量的火把。
可火把的效果要比火堆差很多,而且因為移動,無法形成有效的覆蓋區域。
這樣一來,他們這一支五百多人說不得就要有一半甚至更多沾染上黑霧之毒。
眾所周知,黑霧之毒就代表著不治之症。
水神賜福,讓他們蛙族一脈偶爾會有不懼怕黑霧之毒的蛙人出生,還賜予了可以暫時抵抗黑霧的神藥,但這都是預防,就算是老祭司讓黑霧之毒直接進入血肉,一樣會麵臨絕境。
“都是橘子不謹慎,不但害了我們這一支的族人,還會害了天下所有蛙人族。”酋長痛心疾首。
老祭司不高興道“橘子才多大?他的心善應該給予肯定和讚揚,你不能因為他的心善導致的結果責怪他。你該責怪的是他救下的人類竟那麼卑鄙和貪婪!”
酋長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
該死的、有罪的是做下惡事的壞人,而不是救助了惡人的好人。
可往往人們批判的、怨恨的總是“愚蠢”的好人,卻忽略了真正害人的罪犯。
酋長會這樣說,隻是一個做父親的對兒子的保護。他自己先說了,彆人也就不好再說什麼。而且他也料到護短的老祭司會為跟他一樣可以不懼黑霧之毒的唯一真傳弟子說話。
果然老祭司這麼一開口,其他人臉上的憤憤之色都掩藏了起來。
老祭司提高聲音,貌似在訓斥酋長,實際則是在對全族人說“你們誰敢肯定你們以後救下的、幫助過的每一個生物都不會做下惡事?不會牽連到我們蛙族?但如果因為這份擔心,你們以後看到需要救助的人就不伸手了嗎?我們蛙族什麼時候成了這麼冷血惡毒的種族?”
酋長低下頭,其他蛙族人更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