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武狂潮!
戚少言隻是從客棧裡走到距離客棧大門隻有十多米遠的大樹。
這個時間,百燕鎮變得極其安靜,也看不到多少燈火。
百燕鎮也有路燈,不是植物,而是很傳統的油燈,外麵罩著玻璃罩子,有人專門每晚來添油點燃,早上再熄滅。
距離大樹不遠就有一根燈柱,油燈昏暗的光芒加上天上月亮的光,能把異人的身影照得很清楚。
戚少言在接近大樹前先觀察了一番,他不知道這異人的武力如何,見他睡得很熟,沒有警覺的樣子,像是武力低微,但敢在外麵一個人還睡得這麼熟,還能好好地活到現在,要說其沒有一點防身的能力也不可能。
戚少言從腰帶裡摸出一根小竹管送到口邊,對著那異人輕輕一吹。
一股煙霧呈直線飄向異人。
異人腦袋動了動,但沒有醒來,
煙霧在飄到異人頭臉時散開,很快就消失不見。
戚少言等了一小會兒,附身抓起一粒石子對著異人拋過去。
石子落在異人身上,異人一動不動。
戚少言這才慢慢走過,他對自己的診斷術沒自信,但對自己提煉出來的藥物卻信心無比。
一直到少年走到異人身邊,那異人還是毫無反應。
戚少言蹲下,抓起他的左手腕。
黑色光絲從他手掌中探出,直直刺入異人手腕。
戚少言兩眼半閉,操縱黑色光絲吸取造成異人目前怪異傷勢的毒素,同時控製黑色光絲不要吸取異人的其他能量。
一分多一點,戚少言放下異人手腕,起身,走了。等走遠了,才又用吹箭把解藥吹送過去。
異人啪地睜開眼睛,身體猛地坐直。
他剛才已經感覺到那小子靠近他,他想看看那小子想乾什麼,就裝睡。
那小子對他使用吹箭,他也“看”到了,但他自持很少有毒藥迷藥能藥倒他,就沒動。
可是那小子吹過來的迷煙效果竟比他想象中的效果還要強上不少,他雖然勉力支撐沒讓自己失去“看”的能力,但身體卻無法再動彈。
異人先生承認他當時有那麼一點小震驚,可之後少年對他做的事情才讓他真正的被震驚到了!
在少年抓起他的手腕時,異人就判斷出少年應該沒有害他的意思,如果想害他,直接一刀捅死他就是,何必要蹲下抓他手腕?
然後少年也不知做了什麼,他沒感覺出來,但少年在抓著他手腕的那七十多秒內,他能明顯感覺出困擾了他將近半年時間的離奇毒素竟然正一點點從他身體裡消失!
少年當時說他能治療他的病情,他七分懷疑,三分認為少年說大話氣他,可誰想到他竟然真的能治!
而且如此快速簡單,並毫無痛苦。
這是少年的符紋能力嗎?
異人先生抬頭看向對麵客棧的三樓窗戶,眼中似有火光在跳躍。
小家夥的心性不錯,明明很討厭他——異人心裡其實還是很明白的~,但還是救了他。
異人這時還不知道,戚少言之所以願意救他,不過是老板娘去找異人看病,異人沒有拒絕,讓戚少言覺得他並不是真的那麼可惡,看在他醫術份上,也不想他就這麼死去,這才“勉為其難”地伸了一次手。
一道身影出現在異人先生身邊。
“我還以為他會……”輕笑聲響起,“異人大人,能告訴我,那孩子對您做什麼了嗎?”
“好事。”異人嘴角一彎,露出一個古怪至極的笑容,他不是故意做這樣的古怪表情,隻是太久沒笑,肌肉僵硬了。
“什麼好事?”來人好奇。
“不告訴你。”異人先生特彆傲嬌地說。
來人“……”
“你可以走了,彆打擾我睡覺。你也早點睡,睡眠不足的女人老得快知道嗎?”異人先生揮手趕人。
來人忍住打人的欲望,氣呼呼地走了。白擔心了!好吧,她其實也不是太擔心,隻是想看熱鬨。而今晚看到這出熱鬨的絕不止她一個。
可憐戚少言自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他從走出房門的那一刻起,就不知有多少眼睛盯住了他。
也幸虧他救治異人先生的動作很小又很隱蔽,偷看的人都沒看出究竟,且異人醒來後又自己說是好事,其他人就更不清楚少年是為何去找那異人。
直到第二天,有人發現那異人精神滿麵,晃蕩著走進客棧要早餐,身上不但沒有半滴血,衣服也換過了。
“你說那異人臉上、身上的傷口在一夜間全愈合了?”正在炮製草藥的宿天河頓住手。
稟報的綠發女子點頭,“屬下很確定。”
“而昨晚戚少言接近過他,蜜蜂客棧老板娘詢問那異人,那異人說是好事?”
“是。”
“我知道了,兩頭並進,繼續觀察。不管兩人中的誰,離開時,過來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