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融府邸,宿醉頭疼的孔融睡到午間,才勉強搖晃著身子來到幕府。
走廊裡他步法散亂,與相遇的各曹曹掾或曹屬打招呼。
他們都已經習慣了孔融的爛醉,特彆是大司馬歸程將近的情況下,孔融更是抓緊時間喝酒。
酒水專賣價格不菲,孔融俸祿雖然高,但絕對無法支撐這樣奢靡的爛醉生活。
他不是一個人,每次飲酒少則十幾人,多了三五十人,這麼多人吃喝用度的支出都壓在孔融這裡。
可架不住孔融的辭賦、書法能賣錢,總有很多人出於仰慕或彆的因素,能讓孔融時刻都能獲取到足夠使喚的金錢或其他神奇寶物。
藝術,是無價的。
孔融賣的很少,哪怕是賤賣,也能維持現在這樣的生活。
大司馬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孔融府邸外不說車水馬龍,起碼也是宴無虛席。
他搖搖晃晃來到理政的偏廳,坐在桌案處抬手揉眉心,不由長籲短歎。
不僅是他,許多人都很懷念前年的重陽菊花酒大宴。
可惜去年河西戰事、諸羌戰事以及漢中、益州一係列戰事,導致前線大司馬難以返回。
雖然各家恢複生產,囤積了物資,也能在這段時間裡合法釀酒、群飲狂歡,可總是比不上前年的盛景。
尤其是大司馬所賜的皇菊美酒,現在想起來就心癢難耐。
喝再多的酒水,也隻是爛醉如蟲,找不回那種皇菊美酒的感覺。
那是一種久違的,如此朝陽一樣的蓬勃生機,是一種青春、張狂,仿佛身心能化為狂猛烈焰的稀世佳釀。
揉刮眼眶,又用大拇指揉兩側太陽穴,良久之後孔融才睜開黃褐色帶血絲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