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百將立刻就跑過去領取桃子,黑熊對張遼說:“河北兵馬上就要追來,我們先破幽州人,轉身再逆擊袁軍。他們追的急促,人雖多,但不耐戰。”
“是。”
張遼應下,隨即又說:“末將在兩翼布置疑兵,隨時可以發動。”
“幽州人好破,留著對付袁尚。我要看看,他敢不敢與我白刃相搏!”
黑熊說著上下審視張遼,就說:“此戰後,為將軍換一身戰鎧。”
“榮幸之至。”
張遼露笑,略遺憾說:“周邊地形開闊,可惜無法重創幽州叛軍。”
“生長一個人要二十年,輕易殺了豈不可惜?沒有他們,誰來給我挖礦?”
黑熊說著又問了張遼的疑兵布置,聽了後就說:“既然良鄉反叛,將軍就督率大隊去東麵,我督戰中路。待我發起進攻後,將軍伺機參戰,一路追殺到水河畔為止,我軍隨後背水迎敵。”
“喏。”
張遼語態平靜,抬手施禮。
黑熊笑著頷首,見那邊分桃完畢,當即轉身上車,車門關閉,與車輪動力相連的卷簾此刻也安裝好。
後排車廂內的低級傀儡道兵也都持弩塞的滿滿,從內部去掉幾層橫板,射擊孔也都展露出來。
隨他撤回來的騎士也都換成這裡的馬匹,重新列隊。
見馬匹也都收攏,黑熊回頭看一眼南邊視線遠處,暗暗估算彼此的距離。
袁軍哪怕是追殺的騎兵,此刻早已馬力疲倦,更彆說是步兵。
結陣行軍的優點有很多,缺點就是緩慢,因披甲的原因,易於疲勞。
不再顧慮袁軍,黑熊當即促動戰車前進。
見他戰車出現,幽州斥候急速後撤,幽州軍也快速整隊。
為了限製他的戰車,距離三四裡時,黑熊就看到對方砍伐護道木,橫七豎八堵塞道路。
對此他不以為異,依舊保持勻速前進。
相距二裡地時,雙方沒有任何的溝通,黑熊這裡三支騎士小隊率先突擊。
而對麵有也是一股股的遊騎向南湧來,但遊騎的箭矢毫無作用,眼睜睜看著交錯而過的三支鐵騎撞向騎陣。
幽州突騎也不會靜靜等著被衝,也都是各自發動衝鋒,或躲避,或上前迎擊。
毫無意外,三支精銳具裝鐵騎鑿穿一個個小型騎團,直奔對方戰旗殺去。
戰旗之下,閻柔驚駭異常:“快去截殺!”
兩側騎士紛紛打馬上前迎擊,還沒儘數湧出、脫離,閻柔就見那白袍金甲的太史文恭一身血汙,已殺穿他視線內的騎團,直奔著他而來。
不假思索,閻柔調轉馬頭就要後撤。
但後麵的騎士有序上前補位,頓時與閻柔的幾十名漢胡精銳親騎撞在一起。
張遼才引著本隊行走在道路東麵的開拓田野之上,對麵幽州騎士也緩緩結陣而動。
雙方還沒有衝鋒,中軍閻柔附近就陷入混亂。
隔著朦朧煙霧,張遼這裡視線還算清晰,能明確察覺對方的混亂。
但他對麵幽州人並未察覺側旁發生的事情,依舊死死盯著張遼這裡。
幽州人的目的也是一樣的,張遼不重要,殺傷多少關中吏士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黑熊,截住黑熊,配合冀州兵圍殺對方。
隻要張遼不衝鋒,對麵幽州人不可能率先衝鋒,樂於對峙。
就這樣片刻對峙之際,閻柔被突入身前的呂布一戟劈落馬下摔斷腦袋與大半個右臂肩膀,緊接著戰旗斬落,中軍集群數千騎就此潰散。
而此刻黑熊才將戰車停在障礙前,觀望戰場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