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這一戰關係東胡存亡,觀其後隊煙塵,我料其必有大量獸群跟隨。”
魏延語氣平靜:“看烏桓人的氣勢,也能知曉軻比能的心態,這終究是關係族群存亡之戰。”
隨即扭頭囑咐身後跟隨著的軍吏:“以土石填埋各處城門甬道,留下北門,城中欲出城的士民一律放行。天黑後,封閉北門甬道。”
“喏。”
這些軍吏拱手,城中不怎麼缺糧食,但魏延要做最壞的打算。
以薊縣的城池的堅固,彆說三萬烏桓人,就是再來三萬,他也沒什麼好怕的。
如果是善於攻堅的太史文恭、甘興霸領軍前來,他還要擔憂顧慮一番。
此刻按著常規守城辦法來做就行了,隻要守住薊縣,他的地位直追趙雲。
以後鎮北將軍設宴,他也是能躋身末席,坐在正廳吃飯。
烏桓人的到來,當夜立刻振奮了田豫所部。
許多猶豫的人,心態也重新堅定,開始主動宰殺馬匹。
這段時間裡,被圍的黑熊所部每日屠宰馬匹數量十分龐大。
從最初的一日兩千,降到了一日千匹,前後六天時間裡,宰殺了最少一萬匹馬。
從最初的傷馬、病馬、弱馬,再到後麵開始大批量屠宰閹割的老馬、公乘馬。
雖然搶占附近山穀牧馬,但依舊跟不上消耗,在馬匹瘦弱之前屠宰後鹽醃後煙熏,就成了不得已的辦法。
隻是田豫所部以及周圍小寨也沒高興多久,前半夜又有兩處小寨起火,被攻破焚燒。
估計是存糧緊張,強攻破寨的關中兵很少深入追殺潰兵,都是搜集馬匹、糧秣草料後就會撤離。
黑熊在南麵繼續打擊田豫所部心態時,他整個營地也開始做拔營準備。
準備夜戰的各種澆灌馬油的草苫被點燃,充足營火照耀下,開始拆解軍帳,搬運木料。
法正騎馬遊走各處,時時把握著拔營各項進度。
見南麵襲營得手,全軍更是有條不紊的拔營。
巡查之際,法正來到處理馬肉的一處小營地。
煙熏風乾的馬肉條會在這裡進行粉碎,等發到各個百人隊時,其實是一種細布長條袋子裡盛裝的碎肉顆粒。
煮湯時撒一把就行,行軍時抓手裡也能慢慢吃,含在嘴裡泡軟,才能嚼動。
巡查到這裡時,法正有一種錯覺,這裡乾活的輔兵很不情願遷走。
“大司馬回來了!”
他身後一個軍吏對他呼喊,法正轉身扭頭,就見一條騎士舉著火把組成的火龍自從舷蟣笨燜俅┬小?
經過車營時,就將馬具上攜帶的繳獲丟了下來,還有繳獲的馬匹,也都馱著幾捆草束。
黑熊途徑時單騎離隊,將一卷竹簡遞給法正:“抄錄,這是今夜太史將軍所部的斬獲籍冊。”
“是,君上難道就不歇息?”
“軍情緊迫,後續之事就交給先生與文遠將軍。”
“君上安心!”
法正咬著牙,聲音顫抖。
南北奔波,親率銳士廝殺,還不是為了他們拔營時阻力、困難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