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這裡追擊潰兵衝入另一個步兵陣列,附近重裝車兵立刻加速靠近,配合夾擊。
這時候袁軍調來的三千餘騎士即將抵達,還未發動衝鋒,就見驅散雜胡散騎的藍旗騎士轉向從正麵迎擊。這支袁軍由兩個騎軍組成,一個加速衝鋒搶占時機,另一個陷入遲疑。
黑熊餘光瞥到這處變化,見袁軍地勢高,怕藍隊吃虧,當即舉起紅旗舉起朝藍旗方向指過去。
戰車後的紅旗騎士立刻就在騎將呼喝下以大橫陣向東而去,這下兩支袁軍之間的距離拉開的速度更快了。
趙雲眼睜睜看著兩支袁軍拉開距離,一前一後陸續衝鋒,分彆與藍旗、紅旗碰撞在一起。
他緊握手中騎矛,身邊夏侯蘭靠近:“子龍,敵軍居高衝擊,威脅極大。”
完成衝鋒後的這兩支袁軍,對趙雲來說,也處於低處了。
趙雲看夏侯蘭神態,就緩緩點頭:“隻能給你三百騎,我要牽製袁軍萬餘騎,不能再多分兵。”
“明白。”
夏侯蘭抬手將麵甲戴好,持矛出陣點選三個他熟悉的百騎隊,組成三個錐形陣去捅袁軍側翼。
見趙雲這裡分兵,袁尚咬牙露出笑容,抬起右臂握拳,朝前緩緩壓下,仿佛手裡抓著燈線在拉燈一樣。
焦觸見此,無奈隻能驅馬離開戰車,引著自己的護旗隊來到全軍前沿,引領全部騎軍緩緩推進。
很快袁尚周圍隻剩下中軍護衛,李孚低聲:“主公,怎麼如此急切?蹋頓還未動兵。”
“我知道,我大概知道這狼子想要做什麼。既如此,我就如他所願。”
袁尚說著露出猙獰笑容,咬著牙:“這雜胡還真是不可小覷,竟然想出了應對太史文恭的戰術,草莽之間有真英雄呐。”
“主公是說?”
“這應是鎮北將軍府練兵時的特編兵法,隻是流露出來了。”
劉備那裡召集人手討論應對戰術,隨著幽州叛亂,一些參與過的人將戰術帶出來並進行實驗應用,實屬一種必然。
這也隻是袁尚的推測,他靜靜看著焦觸戰旗。
現在太史文恭在南邊廝殺,他很想看看這位幽州大將臨陣指揮之際的真正本事。
西麵,張飛見烏桓人遲遲沒有動作,不由為趙雲焦慮起來。
他驅馬出陣一裡多,就近觀望,可對麵烏桓騎士騎陣分明,一陣陣的騎士星羅棋布,毫無動作,就連陣後也沒有大隊人馬調動的煙塵。
帶著不甘心,張飛退回本陣,扭頭對左右說:“命疑兵隊出動。”
“喏。”
當即百餘名騎士各持旗幟,控製五百餘匹馬,馬後拖著樹枝,煙塵立刻彌漫起來。
這個時候,趙雲、焦觸都在緩緩相互靠近,判斷著全軍最佳的衝鋒距離。
這麼大規模的騎軍對決,隻有一次對衝的機會,衝完之後就是亂戰,人多打人少,有組織打無組織。
隻是趙雲陣後煙塵彌漫,許多旗幟在煙塵中時隱時現,緩緩朝趙雲這裡靠近。
焦觸看到後也沒有分心,但也清楚,這輪對衝後袁軍騎士肯定會向左右兩側迂回,而不是直接去跟那煙塵中的騎軍進行二次碰撞。
雙方距離漸漸靠近,隨著趙雲、焦觸齊齊躍馬當先脫陣而出,雙方騎兵在號角聲中加速衝鋒。
衝鋒過程中,趙雲、焦觸的親騎紛紛加速越過各自主將,人人爭先。
雙方親騎最先碰撞,趙雲本人速度不減,緊接著就越過十幾名陷入廝殺的親騎,手中長矛筆直攮入焦觸胸甲處。
焦觸也紮出了手中騎矛,隻是他的衝鋒速度慢了一些,手裡的動作也慢了那麼一些些。
趙雲果斷棄矛,錯身而過之際拔劍橫斬將焦觸的一名護旗騎士削掉了半個腦殼。
焦觸周圍親騎大亂,後續趙雲親騎衝擊漫灌而來,頃刻間有秩序打無秩序,焦觸親騎護衛潰亂。
護旗兵則死死護衛戰旗,移動、推進的戰旗還在指引全軍前進。
很快趙雲重新奪一杆騎矛,在親衛騎士簇擁下折向回來,對著焦觸戰旗所在追逐而去。
被親兵攙扶的焦觸強撐幾口氣後視野陷入昏黑,根本來不及恐懼,整個人就栽落馬下。
他的一些親兵下馬還想扶焦觸上馬,很快遭遇衝擊、踐踏。
不遠處,與親兵隊脫離的護旗隊很快就被趙雲追上,戰旗迅速被砍倒。
張飛、張遼見狀,極有默契各自分出一個千人隊增援趙雲。
焦觸戰旗的消失,直接引發苦戰中的雜胡崩潰。
而這時候,太陽正高懸。
黑熊調整方向去看西麵,那裡蹋頓也在墳塚之上站了起來,一腳踢翻小桌,罵道:“袁尚如此不耐戰,還不如雜胡,大失我望。”
他看著周圍各部首領:“此戰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大司馬黑熊首級!”
“拿到他的頭,就如同掌握了漢室天下!”
“不要遲疑,祖先們在觀看我們,這是最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