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能辦事情,以後也能收拾不聽話的孫權。
孫權自然明白,可他真的已經走投無路了。
帶到南陽的孫氏部曲基本上隻認孫紹,就因為孫紹是吳侯,憑這個身份能在幕府那裡獲取各種優待,能庇護很多人。
就連孫權也受這個身份庇護,受到了恩惠,就要進行回報。
現在他什麼都沒有,就身邊幾十個人……養這些人,欠的是孫紹的人情。
等荊州的事情平定,孫紹的影響力消退,到時候恐怕孫權連身邊幾十個人都養不起。
說不好還要自己耕種才能維持溫飽,這種生活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屈辱。
有機會出仕立功,自然要抓緊。
有父兄為參照,孫權已經認識到自己不怎麼會打仗。
既然短板很難彌補,那就換個方式,去乾策士、說客。
再想辦法當個縣令長,走正經仕途,未來即便不能位列公卿,當個閒散兩千石也能過優渥生活。
至於投靠東南朝廷……他恨那些人入骨,僅次於程普等人,寧肯在大司馬治下重操祖業當個瓜農,也不想跟東南朝廷有什麼來往。
見孫權答應下來,裴潛當即取來招降程普的書信。
讓孫權閱讀後,才進行漆封。
孫權不敢耽誤,當即離去,走漢水北岸去上遊,然後渡河走隆中,從荊山之西向南而去,走山路去麥城見程普。
程普這類孫氏舊部不受重用,安置在後方沿線,進行征糧、軍屯,並不時抽兵前往江陵城參與築城工作。
每次抽兵去江陵修城,都會被負責修城的朝廷官吏截留精銳。
就這樣持續汲取鈍刀子割肉,程普等人再無奈,也隻能接受。
而孫權出發後,裴潛又來樊城見周瑜。
兩人一起交流情報,周瑜在江東軍舊部那裡比孫權更有麵子和人情。
兩人飲酒之際,裴潛還是忍不住:“程普真會舉兵來歸?”
“他不會騙我,我現在擔憂的是徐琨。”
周瑜閉眼沉吟輕輕搖晃腦袋聽著琴曲旋律,語氣緩慢:“徐琨素來粗獷,行舉輕狂,與伯符類似。若是消息走漏,江陵城若是有備設伏,徐琨實難逃脫。”
不過死就死了,策反江東舊將後,南軍圍攻之勢就會瓦解。
他與裴潛類似,是真的不想讓甘寧來荊州。
甘寧一來,軍政一把抓,會很不自在,也會失去獨立策劃、建功的機會。
周瑜是很不習慣黑熊、甘寧那種決戰式打法,不是不喜歡,而是學不來。
任由他反複推演,就是搞不明白對方取勝的訣竅在哪裡。
所以必須在甘寧出兵前解決南軍的攻勢,不管是徐琨還是程普,策反成敗不重要,隻要瓦解南軍攻勢即可。
至於是否追殺撤離的南軍,這還要看劉琦的心思。
還有孫權,孫權不去見程普,程普怎麼可能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