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一字害人啊,因為一個情字,他們素來果決的王爺但凡沾到尹桃的事兒便猶豫不決,一會兒一個想法。
關鍵是,王爺在尹桃身上耗費了大量的精力,動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特彆是宮裡,有些釘子用了就再難安插進去,有些人情用了就再沒有了。
“備馬!”
蕭軼從屋裡衝了出來,易年連忙跟上,焦急萬分地“王爺……王爺您這是要去哪兒啊?”
“找她!”
“王爺……萬萬不可,咱們的人都沒了,豈知那地方是不是個陷阱?”
“王爺您千萬不能犯險啊……”
蕭軼聞言停下腳步,易年連忙撲過去抱住蕭軼的腿哭道“王爺,您彆去成不成?老奴求您了!”
“人……全死了?”蕭軼緩緩低頭,目光乍然一寒,勾唇扯出一抹冰冷的笑容來“一個一個不剩?”
“一個不剩啊王爺,您千萬不能去啊,搞不好哪兒就有個坑兒在等著您呢!”嚶嚶嚶,他一個老太監他容易麼?
“孔助來報的,王爺想知道具體的就傳他來跟您細細稟報。”哼,老頭子不是那麼好坑的。
“起開!”蕭軼道。
“唉……”易年忙鬆手起身,這是鬆手之後才發現不對,可已經晚了,蕭軼的袍角在他麵前飄過,他伸手拽都來不及,那抹袍角轉瞬就消失在門口。
蕭軼上馬,幾十名護衛策馬跟著他,領頭的手持令牌喊開城門,城門一開,馬蹄聲轟隆隆的掠過,遠去。
消息傳到總兵府,陸鐘毅已經歇在了妾室的房裡,聽說蕭軼帶著人星夜出城,陸鐘毅那裡還能睡得下去,他連忙起來穿了以上就去了書房,然後派了一隊人馬跟上,要求他們遠遠兒地綴著,若是遇到危險立刻出手幫忙。
派出去的都是他的親兵,陸鐘毅還不敢用東海的兵馬。
陸鐘毅心神不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蕭軼星夜疾馳,抵達孔助說的村子已經是第二天晌午了。
村子裡炊煙嫋嫋,不時有雞鳴狗叫聲,有孩童的吵鬨聲,有婦人的唾罵聲,時不時還有牛羊叫喚的聲音。
生機勃勃的村子。
“她住在哪兒?”蕭軼問。
“回稟王爺,就住在那兒……”孔助指向一個靠著三邊兒的磚瓦房道。
這座磚瓦房是村裡唯一的磚瓦房。
蕭軼盯著磚瓦房,薄唇輕啟“將村長以及裡長找來……扣門,報本王名號!”
“是,王爺!”孔助拱手應下,派人拿了令牌打馬先行。
村長就住在村子裡,知道王爺來了差點兒沒嚇尿了,他很快就跟著蕭軼的人過去了。
又過了一會兒,裡長也去了。
蕭軼這才慢悠悠地過去,裡長等人見到他紛紛下跪,嘴裡的吉祥話不要錢似的往外冒。
“本王懷疑此處窩藏海匪,特地請兩位來認一認人,看看這一戶裡住的人可有增減?”
“回王爺的話,這宅子是一個月前被指揮僉事沈大人租下來的。”村長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怎麼就跟海匪扯上關係了?
蕭軼垂眸盯著村長“喔……沈大人租下的?那住在裡麵的人村長應該全都認識吧?”
村長連連點頭“回王爺的話,住在裡麵的人小老兒都見過。”
“那行,等下就勞煩村長認一認人了。”說完,蕭軼就率先往院裡走,孔助對此處管事道“把所有人都叫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