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嘯略想了想就去赴約了。
臨江閣是江南府有名的酒樓,坐落在運河邊兒,占地大,有自己個兒的碼頭碼頭上停靠著兩手畫舫和幾艘小船。
沈嘯下馬後就有人將他引到一艘畫舫上,畫舫離開碼頭,慢悠悠地往運河中心行駛而去。
船上很安靜,沈嘯上了二樓,就見戚黃鬆起身來迎他。
“沈大人,在下與沈大人一見如故,剛才在邵家沒喝好,遂請沈大人來好好喝一場酒!”
沈嘯坐下,他盯著眼前的酒碗,嗤笑道“江南府的生意人都喜歡用‘一見如故’這個詞麼?那這詞兒可是太便宜了。
之前在邵家的時候,若是沈某沒看錯的話,戚員外可是十分看不上沈某這個粗人的。”
聽他直接這麼撕破了臉說話戚黃鬆也沒生氣,他笑道“不瞞您說,在邵家赴宴在下還真隻能那麼表現,否則邵春生肯定會多想。
想必沈大人也知曉咱們江南府明麵兒上是邵家戚家和丘家三足並立,大家相互掣肘,也相互扶持。
沈大人是邵春生想儘力拉攏的人,他可不想讓旁人截胡。”
說完,戚黃鬆就衝沈嘯舉起酒碗“在下為剛才在邵家的不敬之舉動向沈大人賠罪!”說完,他就乾了碗中的酒,然後再滿上。
沈嘯不說話,隻看著戚黃鬆表演。
“在下是真想交沈大人這個朋友!得罪之處,請沈大人莫要放在心上。”戚黃鬆又乾了。
再倒一碗“這一碗酒,歡迎沈大人到江南府來,望沈大人在江南府能玩兒得開心,玩兒得高興!”乾了。
戚黃鬆連乾三碗酒,可以說是十分的有誠意。
在邵家時他算是見識到了沈嘯的手段,三兩下就把邵春生給灌醉了,然後自己個兒吃得舒舒服服地離開邵府,等邵春生醒酒了他也不能有話說。
就這一樣,就讓戚黃鬆對沈嘯刮目相看。
“戚員外就明說吧,你找沈某所謂何事?在商言利,‘一見如故’這話對沈某這個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奔前程的人來說太假。”
“哈哈哈……沈大人真是性情中人,在下就喜歡結交沈大人這樣爽利的人。”戚黃鬆聞言就大笑道,說完他拍了拍手掌,立刻進來一隊美少年,少年們的手上都端著托盤。
戚黃鬆起身將托盤上的紅布扯下來,露出裡麵的東西。
每個托盤上碼放得滿滿當當整整齊齊的全是金錠。
“這些是送給沈大人的見麵禮,還望沈大人不要嫌棄!”戚黃鬆指揮這些美少年將托盤放到靠牆的櫃子上,擺手讓他們下去。
沈嘯不說話,目光掃了掃那些個黃金就落到了戚黃鬆的身上。
戚黃鬆見他麵對這麼多的黃金都不動聲色,心說這人夠穩重。
他查過沈嘯,知道沈嘯毫無背景,是個獵戶出身的軍官。
一般這種人都沒見過什麼大世麵,乍一瞧見這麼多的金子都是會失態的。
可沈嘯卻絲毫不為所動。
老神在在地坐著,就等著他的下文。
這讓戚黃鬆有點兒小尷尬,對方不遞話,仿佛他一個人在唱獨角戲一般。
“沈大人,在下是真想跟您交朋友。”戚黃鬆坐回自己的位置歎道。
沈嘯“說你的目的,否則本官就告辭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人跟邵春生一樣……說不定目的也是一樣的。
不過他倒是挺能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