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雪大了,這堆樹枝就變成了雪堆,跟周遭的雪色融為一體,隻是比旁邊高出不少而已。
他再度將目光投到前方,一顆心激動地噗噗直跳,他知道了,他知道哪裡不對了!
……
“郭大人,南麵兒無異常,無巡邏,角門有兩人守夜。”
“大人,西麵兒無異常……”
“大人,東麵無巡邏……無異常……”
歸去的斥候們紛紛稟報,這時尹大木站出來道“大人,東麵有埋伏!”
大木的話音一出,所有人都瞪著他,以斥候曽貴瞪得最凶,“尹大木你胡說什麼?東麵除了大門裡的五個人在喝酒,哪兒還有什麼人?更彆說埋伏了!”
郭伯顧用兵,斥候向來是派兩撥,如果情況特殊的話,他會往一個地方三次四次甚至五六次地派出斥候。
這個曽貴跟大木是探查的同一個方向,隻是他們潛伏的位置不同而已。
“尹大木,大雪天海匪根本就想不到會有人來突襲,所以他們守衛鬆懈是很正常的。”
“就是就是,他們又不是正規軍,天寒地凍的肯定不樂意出來巡邏,跟彆說埋伏了,能埋伏在哪兒啊?這地兒一眼就能望穿,林子裡我們也檢查了,沒有人埋伏。”
“尹大木,你可彆想著顯擺自己就胡亂編造,在軍中這可是大忌諱!”
“我們知道你妹夫就是僉事大人,你想升官兒容易得很,走僉事大人的路子就成了,乾啥要來踩我們?
你這麼做是想顯著你能耐是不是?
反正就算是最後證明你的勘察有錯漏……有僉事大人保著,你也會沒事的!”
大木由著這幫人說,等著幫人說完了郭伯顧又問他“尹大木,此時非同小可,你想清楚了,是不是確定東門有埋伏?”
“若是你敢欺瞞,本大人就能當眾處置了你,沈大人保不住你,也不會保你!”
其他幾個斥候都幸災樂禍地看著尹大木,這幾個人是老斥候,其中隻有一個是沈嘯原來從衡義府帶來的,剩下的幾個是從陸鐘毅給的人中挑選出來的。
這些人心裡其實很不服氣尹大木,他不過是個新人,可偏生是沈嘯的舅哥(老婆的哥哥),有沈嘯撐腰他遲早要成為斥候營裡的頭頭。
誰不想當官兒啊,尹大木占了那個位置他們就沒有機會了。
再者,沈嘯將他們弄到島上去魔鬼訓練,他們心裡多多少少都是有恨有怨的,不敢跟沈嘯生怪,但是不代表他們不能把邪火發泄在尹大木身上。
大木有些遲疑,講道理,這個結論是他分析之後的結果,換句話說,他並沒有證據,這隻是他的判斷,猜測。
可是,若讓大木說‘無異常’他又說不出口。
想了想,大木便道“大人,要不……要不屬下再回去偵查偵查!”他這副不確定的模樣頓時惹笑了眾人,不但幾個伺候,就是郭伯顧身邊的人也對他輕視了幾分。
郭伯顧神色凝重地道“尹大木,在沈大人的軍中沒有親戚情分!不是你瞎胡鬨的地方!時間已經來不及了,你隻需要確定,你能不能為你自己的話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