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這廂女暴君眸露異色,心思電轉思忖解方,那麵香風襲來,綢緞簾幕輕舞不止,詩號聲遙遙回響。
“問郎君,寂寞歡娛恨離彆,楊柳芳菲,折來誰贈?問郎君,春花秋月夢浮生,相思淚下,愁腸誰飲?”
“啊!寒煙翠你總算來了。”看清來人的刀者如蒙大赦,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素手收攏赭紅絹傘,施施然走到兩人麵前的玲瓏雪霏先是向千雪孤鳴微微頷首聊作致意,這才看向女暴君,女聲又婉約地重複了一句。
“我要將無心帶走。”省去問詢修飾,已是決意昭然。
美眸稍轉,計上心頭,女暴君意有所指地問道:“是你要將我的乖女兒帶走,還是他要將無心帶走呢?”
考慮到玲瓏雪霏與憶無心緣起因由,話中的“他”指向之人不言而喻。
“醫天子和寒煙翠照顧憶無心從小到大,小姑娘交給他們照顧再合適不過了?”
心知暫替藏仔照顧憶無心的計劃落空,千雪孤鳴遂退而求其次。
“是啊!我那身嬌體弱的女兒總是如此惹人憐愛,就是不知道在外闖蕩的這些年有沒有受臭男人的欺負,啊——”
苗疆車神黃暴言辭仿若信口拈來,故作姿態地歎息一聲,隨後字句愈發露骨。
“尚未長開的青澀**會不會被攬在她視若兄長的男人懷裡,一麵聽對方講述所謂的故事,一麵任對方品嘗那不可多得的花蜜,再將純潔的花瓣一一拆下呢?”
“哇靠!你竟然給我搏這招?”
這是為當下車速震驚壞了的千雪孤鳴,說著,刀者下意識地瞄了眼如雪女子的臉色,做出同樣舉動的還有女暴君。
按照正常情況來估計,聽到自家心上人被抹黑的女性第一反應都是本能回護,女暴君頗為惡劣地想著她也許馬上就能看見眼前這位氣質一派淡雅超群的女子動怒,甚至當場動手也不一定。
可是玲瓏雪霏蹙著眉注視了她一會兒後,嘴裡卻是輕輕地吐出了個誰都意想不到的回應來。
“如此說來,還有誰比早將無心吃透的兄長更適合照顧她呢?”
女暴君差點懷疑她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同樣難以置信的還有一旁的苗疆狼主。
昂藏刀者此刻方才驚覺自己所了解的寒煙翠,不過冰山一角而已。
畢竟經驗豐富,女暴君很快就從玲瓏雪霏一番反客為主的應對中反應了過來,張了張唇,旋即改向突破。
“殛欲把無心帶走,是希望再與羅碧達成合作嗎?”
重點落在“再”字之上,女聲稍作點讀。
話未說儘,但兩位聽者對當今苗王再了解不過,因此俱是沉默下來——官居太子少傅,收養的小妹更是昔日苗疆戰神骨肉。
一者涉政壇,一者掌軍權,這樣的陣容如何令多疑善忌的君主不多想。
玲瓏雪霏發愣地又看了女暴君幾秒,接著便神色突顯複雜地說:“不想將軍竟有如此口才。”
看似放浪的外表下隱藏的卻是善察人意的細膩心思
然而這樣一位蛇蠍美人,竟會在尋找九龍天書上折戟,甚至因為荒唐走板的行為走露風聲。
對方語氣分明是說不出的激賞,但內心有鬼,更是因主上緣故對女子背後的醫者深感忌憚的女暴君卻從中聽出若有還無的弦外之音來。
一時間,美人閣內複歸無聲,直到,洪鐘似的渾厚男音自離塵石門庭外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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