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細的慘綠光芒覆蓋方圓,幻幽冰劍蓮足點地仿若輕絮隨風,翩然避過飛針破空。
反觀神田京一雙刀流利變幻猶如鬼魅,無極劍法原本講究輕靈飄逸,變幻莫測,在他使來卻迅猛無比,實在是匪夷所思。
芭蕉藏詭把袖一抖,振腕珠發掌風凝箭,陰狠強勁兼而有之的氣勁幻作極樂刺於電掣間追打而出,快得自長空掠出銳風、劃出急嘯。
化骨翳毒
淩厲掌力震動虛空,驚散黑血橫流,流體毒質僅僅蒸發襲麵便令人有如火炙,任憑三人騰挪閃躍,竭力招架,始終脫不出陰翳籠罩。
猛聽得方獨白長聲慘呼,高躍而起,幻幽冰劍與神田京一赫然救之不及,危急關頭——
“朱雀天火!”
輕喝男聲縈耳,燎原火流交光掠耳灼燒黑血,濺散餘燼成了一個紅圈將三人護在當中,是西劍流軍師到了。
洞悉此點的蚩蠶子毫不猶豫轉身就走,因為目的已達。
來遲一步的赤羽信之介萬料不到下屬敗陣如此神速,先是一掌掃滅野火的他定睛便見三人不支倒地。
扶起神田京一的西劍流軍師一搭傷者腕脈,隻覺對方脈搏跳動急躁頻疾,有中毒之象。
雖說自當初因毒邪手段受虧起,赤羽信之介便不曾對蠱術少費心力,但半路出家終究敵不過閻王鬼途毫無顧忌進行人體實驗造就的深厚底蘊。
喂三人服下六陽正氣丹以觀後效,卻見他們全身發顫,牙關相擊,格格直響,便似身入冰窖一般,過得片刻,嘴唇也紫了,臉色漸漸由白而青。
西劍流獨門藥方原本極具靈效,然而三人服了下去,藥性便如石沉大海般無影無蹤。
沒奈何,西劍流軍師隻得另尋他法,先以封眠手段抵住毒素侵襲,隨後便往還珠樓尋求奧援。
還珠樓
精致富麗的房間內,昏沉不醒的女殺手躺臥軟榻,皇甫霜刃伸指探脈,隱感一股冷氣自幻幽冰劍四肢百骸散發,刺骨生寒。
凝眸思索片刻,術者抬手化出一方六寸來高的小小木鼎,深黃顏色的木鼎雕琢甚是精細,木質堅潤似似玉,紋理中隱隱約約地泛出紅絲。
指尖銀光一晃,氣貫針尖,針柄雕銘盤旋象龍更顯栩栩如生。
吞吐雲霧當中龍形隱現,是手法奇速所留殘影。
銀針於女殺手五指各刺破一個小孔,皇甫霜刃旋將幻幽冰劍右手拿住,伸入鼎爐當中,過得片刻,鼎腹有一滴滴黑血沁出滴落。
未多時,出來的血液漸變鮮紅,術者移開木鼎,一隻手掌如白玉無瑕,更無半點血汙,女殺手氣色亦好上不少。
旁觀的赤羽信之介同樣神色一鬆,心下暗思如何自術者手中換得解方。
心思銳利若西劍流軍師顯然體察幽微覷破其中關鍵——
手法迅疾並非複製不能,難在木鼎內裡或有蠱蟲藥材作功助力。
西劍流雙部恩情早已償還兩不相欠,但此外尚有當今苗王夾在中間。
畢竟當初一意讓苗疆得以抽身援手中原的九算與西劍流軍師俱是選擇競日孤鳴作為最優解,不同於墨家兩頭下注的布局作風,孤身離鄉到此的赤羽信之介自是無此資本。
這麵心感棘手的西劍流軍師思索未定忽感掌心一沉,那廂結束診療的術者已將木質藥鼎遞過。
見狀,赤羽信之介愣神一瞬,隨即便聽得熟悉聲調入耳。
“信人示己之誠,疑人顯己之詐,赤羽先生覺得吾屬於哪一種呢?”曖昧不清的字眼觸動西劍流軍師回憶。
那是昔日同畢生宿敵的一番對白,赤羽信之介折扇掩唇冷笑數聲:“那就要看還珠樓主有多少誠意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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