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敵甫至,孟偏王鋼拳猝握直迎刀芒,難承雄力一招敗北。
“呀啊——”
遠君辭尋隙補上,側首險避刀鋒平揮,五指成爪探出卸纓摘盔。
怎料當胸一掌撼在肩頭,遠君辭一聲慘叫,身體如紙鷂一般飛出數丈,重重地摔在地上。
兩旁的黑衣人狂呼著圍上來。
“殺啊!”
前掌退敵,鐵驌求衣掌中刀化作一片光霧,眨眼之間,黑衣人便倒下了一大片。
“碎龍拳轟!”聲蓄沉元,拳掌厚積,孟偏王重手頻發卻不攻敵反而擊地掀起氣波蕩蕩。
氣波裂地揚起碎石橫散,鋪天蓋地欺向苗疆軍首。
橫刀疾封奈何百密一疏,為巨石擦中臂膀的鐵驌求衣身再負創。
“啊!”
“老大仔!”
急急馳援的風中捉刀自背後趕至,扶住踉蹌倒退的鐵驌求衣。
“好機會!哈啊!碎龍拳破!”孟赫得勢不讓,搶步跨虎登山,呼的一聲,大力金剛手猛然發出。
橫步驚鴻短截碎石拳力。
一招換過,風逍遙順勢而退重陷囹圄,左右兼施銳光疾閃,刀隨心發,仍有閒暇殺傷不少苗兵。
看似輕描淡寫從容卸勁,實則暗運內家真力,風中捉刀這才能倚雙刀抵消孟偏王左手積蓄勁力,心下歎道:“拳勁不弱!”
“鐵驌求衣,任憑你們再如何強悍,總有力儘之刻,死來吧!”
這麵風逍遙短時脫身不能,那廂孟赫複又欺近負傷猛虎,拳打腳踢,用的全是蠻橫手法,招招不離鐵驌求衣關節要害。
那是從近身纏鬥的摔角之技變化出來,完全是拚個兩敗俱傷的戰法,每一招式,都用得險惡非常!
然而鐵驌求衣一身沾衣十八跌的功夫也是極為厲害。
手離刀柄暫舍磐龍的他身形晃動,雖無反製之功,一時間自保卻是無虞。
孟偏王的碎龍拳猛擊三掌,都給他卸了猛勢,也是吃驚非小,當下左手一推,曲肘衝拳。
“碎龍拳滅!”
拳風颯然鑿向中路,這是碎龍拳的殺招,孟赫勢在必得。
“哈啊!”眼見強拳攻來,鐵驌求衣竟自不避。
右足曲為前弓,左臂平膀箭錘搭弦,鐵驌求衣倏地吞胸吸腹,既避掌力,又施反擊。
雙拳相對不偏不倚,陡然剛勁寸發,現場惟聞一聲哀嚎。
“啊!”
狹路相逢吃痛退讓,孟偏王右手肌膚迸裂血花飆散,內部腕骨已折。
變生肘腋,一旁眾人看得呆了。
大聖鑽雲踏步上前的鐵驌求衣足下移宮換位切近孟赫,拳舞掌翻須臾變招。
貼身短打的二人纏作一團,更把人看得眼花繚亂!
“旋龍——”
鞭手攔腰疾掃,這一鞭勢捷如電,孟偏王避之不過,身形不由自主撥轉半圈,背對大敵任人魚肉。
務求製勝的鐵驌求衣連使險招,左右拳掌一輕一重,忽快忽慢,尋瑕抵隙,類似的角鬥功夫,竟是截然不同的風采。
臂中套拳折斷孟赫重重關節,跟著一把將之拎起的鐵驌求衣驀得挺身後仰彎腰插柳。
“震天擊!”
“啊!”頭顱搶地天靈破碎,孟偏王赫然橫死當場。
插柳之餘鐵驌求衣踮足一揚,使記帶醉脫靴的他便自踢起身側磐龍。
原來一番搶攻後,苗疆軍首已然收複失地來到原處。
魚龍翻天輪轉光圈如影,滴溜溜轉過幾周穩穩落回鐵驌求衣掌握。
“兵法,虛虛實實,現在——”掌握寶刀的苗疆軍首橫目睥睨,刀鋒揮指,“還有誰?”
目光所至,無人敢對,逼得在場眾人不敢躁進,怯怯思退。
無人糾纏的風中捉刀亦自脫戰。
短暫的平和局麵換來喘息空間,休憩之餘,鐵驌求衣更是暗自思量在心:‘老五,你還不現身嗎?’
尚賢宮
月光靜靜地鋪進暗室,四周一片寂靜,靜靜陳列在雪絨胡架上的裂羽銃好比虛枕以待佳人走火,任由一隻玉手輕撫握柄……
峽穀裡,墨者的屍體躺了滿地,剩下的鐵軍衛仍將鐵驌求衣和風逍遙牢牢圍困。
“老大仔,這陣沒拿酒來喝,說得過去嗎?”
輕吐一口濁氣,風中捉刀示意此行所需美酒犒賞的數目不小。
“還未結束呢。”鐵驌求衣道。
“我知道,我是怕你頂不住,”風逍遙說,“援軍應該來了吧?”
“哈哈哈……鐵驌求衣,你所訓練的鐵軍衛果然精良,軍失主帥,仍是不慌不亂,用來對付你正好。”
全無兔死狐悲之感的遠君辭反倒更見意氣風發,自顧自地下令道。
“眾軍繼續逼殺!”
“殺啊!”令行禁止的鐵軍衛齊聲呼喝蜂擁而上……
同一時間,華鳳穀,苗王雁王,初次對壘,一股難以捉摸的氣息,在氛圍中無形流轉。(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