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汐身上還帶著點酒氣,乾脆靠在牆上,搜刮了前幾十年的記憶都沒辦法確認來人身份,語氣更愧疚了,“實在不好意思,請問你叫什麼?”
女人上下大量了一遍江汐——
長相倒是不錯,但渾身透露著一股窮酸味,表麵上就像一隻純情小白兔,不過……
她想到這裡皺了皺眉,能夠爬上沈氏夫人的位置上的人,背地裡使出什麼手段都不為過吧?
她壓下眼裡的不屑和鄙夷,臉上展現了一個恰到好處的笑,聲音更是柔和萬分,“我叫許媛媛。”
“?”江汐確定沒聽過她,剛想問她是不是認錯人了,後者又慢悠悠的開口,“和沈懿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關係。”
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江汐喝了點酒反應不像之前那樣快,被酒精麻痹的舌頭發著苦,好半響才終於理解她話裡的意思。
原來是沈懿的朋友。
她想,笑了笑,秉持著‘沈懿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的想法,也熱情了起來,“啊,實在不好意思啊,我沒見過他的朋友,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哦,也難怪,”許媛媛狀似不明地說道,臉上的笑容更甚,“你不認識我很正常,畢竟你們也沒有舉辦過婚禮,沈懿也從未和我說過結婚的事情,所以我的道賀才晚了些。”
她表麵上是在解釋,其實是想提醒眼前人她的地位,“也都怪他,這麼大的事也不來和我們說。”
許媛媛依舊在笑,她家教極好,隻是站在那裡就能夠感受到她的得體。
江汐卻不由皺了皺眉,強壓下心裡不適的感覺。
雖然許媛媛嘴裡說著道賀的話,字字句句透露出來的意思卻帶給她一股不適感,是無法用語言直接形容的奇怪。
可她麵上的笑又讓江汐下意識認為是自己想多了。
聚會接近後半段,時間也有些晚了,大家雖然喝的節製但架不住開心,一來二去就喝的多了些。有不少人過來和江汐打招呼道彆,離去時眼神都有意無意地瞥向一旁站著的許媛媛。
“不請我坐坐嗎?”在送走了一波人之後,許媛媛終於又開口說話,眼神瞥向後麵敞開門的包廂。
想著這女人是真沒禮貌還是裝的給她下馬威,竟然會讓客人在門外站這麼久!
“哦。對,真是不好意思,快進來。”江汐後知後覺,連忙招呼人進來。包廂還彌漫著食物與酒混雜的味道,實在不好聞。
許媛媛剛坐下就難忍氣味乾脆也不裝了皺起了眉頭,選了個離房間門口近的地方措不及防開口,“還記得我和沈懿小時候扮家家酒,他還非得讓我做他妻子,現在看到他結婚了,還會有些恍惚。”
“哈哈,他小時候什麼樣子呀?”
“和現在可不一樣了,大家都說他麵冷,沒什麼人情味,但我從小認識的沈懿卻從來不會這樣,他熱情,開朗。”
這些當然不是沈懿的性格,但許媛媛快要妒忌瘋了,說起這些來半真半假,就是為了告訴這個搶彆人未婚夫的女人兩人之間的差距。
“他從小家教森嚴,討厭沒有教養的人,也厭惡一身酒氣撒酒瘋的人……”說到這裡,她才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一樣,臉上的笑容轉化為歉意,“啊,我不是指你的意思,隻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