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有所擔心，可容不得他開口，隻一道眼神，隻能默默聽從。
柳清月和東辰三皇子在雅間坐好，這個雅間，更是方才那個，雅間窗戶敞開，外麵的視線此刻又看了進來。
“三皇子，張家一案有什麼線索？”
柳清月這話問的實誠，好似正是因為這事，她才讓東辰三皇子進來一敘。
三皇子的視線看了眼窗外，沒有急著回應柳清月的話，拿起茶盞，慢條斯理的倒下一杯茶，這才看向柳清月。
“柳大人這些時日都消瘦了，看來外麵的流言，讓王妃難以平靜。”
這話是試探，柳清月聽得明白，直接承認，
“這麼多流言，定是有人故意煽動，本妃清清白白做事，要不是張家人突然慘死，這件事又怎麼這麼複雜？”
柳清月主動暴露，臉上掛著愁容。
這樣的話與柳清月憔悴的神色相吻合，看似沒有問題的話，卻是讓東辰三皇子遲疑了。
柳清月會說出這種話？
是她真的覺得此事棘手，還是…都是裝的？
倘若柳清月否認，他定會認為柳清月是真的為這些流言所困惑，可她承認了，這就讓他難辨了。
“柳大人做事獨到，區區流言，不過都是因為王妃回府前的事而被人掀起，大人隻要當眾滴血認親，這無論是流言，還是張家命案，都會不攻自破。”
三皇子繼續試探，視線總會有意無意的看向柳清月。
柳清月淡漠的神色，因為三皇子的話故意露出一絲破綻，但卻很快恢複如常。
“三皇子莫不是將事情想的過於簡單了？本妃得師父教誨，遠離小強村，又與母親長相相似，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事，本妃為何要多此一舉，被人脅迫？”
柳清月頓了頓，繼續說話，
“本妃身為朝廷命官，手握大權，有人不服，這才找來小強村的人混淆視聽，故意找茬！本妃不傻，怎麼可能被那些人牽著鼻子走？”
柳清月說的在理，故意表露出自負的神色，好似看得出迷霧中的真相。
三皇子沒有錯過方才柳清月眼裡的異樣，聽著柳清月那看似看穿一切的話，心下篤定了一件事。
柳清月的身份真的有假！不然，為何在提及身份一事上遮遮掩掩？
就是不知她在為誰效力。
確定了這個關鍵信息，三皇子順著柳清月的話繼續試探。
“柳大人所言極是！自打你進入朝堂，以雷力之勢掃除了不少道貌岸然之輩，或許你的存在已經影響到了某些人，那些人這才搞出這一出。柳大人德才兼備，又直爽果斷，這樣的人，若是放在我東辰，必定受到器重！”
最後的話似是一句玩笑話，三皇子神色中帶了些許可惜之色。
柳清月聽著這樣的話，心下對東辰三皇子的懷疑更甚。
東辰三皇子很有可能是這次風波裡最大的攪屎棍！
成婚那日，混入王府的人，她們已經查了，不是丞相，太傅，以及蕃國的人，至於西涼人，方才她同西涼皇子交談，打消了先前的懷疑。
至少，在張家一事上，西涼沒有插手。
西涼二皇子衝著飛雲令而來，雖然嫌疑很大，可飛雲令事關重大，他不敢貿然動手，一旦被抓到什麼把柄，後果隻會更加嚴重。
反倒是東辰三皇子，從宮宴開始，有意針對她，現在又表現出拉攏之意，這就讓人不得不懷疑了。
柳清月心下如明鏡，麵上卻是沒有在意。
“方才三皇子說你知道張家慘案的線索…”
午時的街道處處都是炙熱的空氣，本該安靜的街市，今日因為柳清月的出現，多了幾分嘈雜。